“你……”
李清牧上去阻止还想和郑世茂争辩的苏适,轻轻摇头,边上还趴在地上的黄槐,突然跳起来,举起了手:“我知道,乔兄科举失利了,”
刘义也在边上,闻言点头道:“没错,子瞻他科举落选,而李御史区区秀才身,却考中了十一名,呵呵,别说子瞻心中不忿,我也觉得这之中有问题!”
“该不会是卷子弄错了?”
“极有可能,该去查卷!”
“乔兄好像前两日就去查了,但没结果。”
有人嘀咕了一句,这边的喧闹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乔子瞻自己去查卷了,可没结果,这说明……难道没错?还是里边有更深的猫腻?
就在众人往阴谋论里钻研,觉得回头可以拿这事儿做文章时,苏适忽然道:“你们是不是都弄错一件事?李兄当初在陵安城参加院试时,就是新科案首,他本身就有实力,你们自己当初参加院试时,有谁考过第一名的?”
呃……
一刹那,这边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仿佛有扇耳光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苏适一句话,把所有质疑的声音都盖下去,然后,换来同僚们杀人般的眼神。
兄弟,你不厚道啊,这事儿私底下说就好,这么当众说出来,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
李清牧回到家中,发现小媳妇儿脸色不是很好。
“听说在御史台,你被人打伤了?”
胧月端坐在椅子上,这一上来,就是杀气腾腾的质问。
李清牧微微汗颜:“娘子,小伤而已,皮外伤……”
他很无语,伤口都处理地看不见了,衣服也换了身,她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那乔子瞻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反击?外公教你的功夫,都是白教的吗?”
胧月可宝贝自家男人了,他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如今擦破点皮,她都心疼的要死,哪里容许他受剑伤?
万一剑上有毒呢?
女人有时候很容易多想。
李清牧笑着摇头:“娘子,咱们要藏拙,太锋芒毕露不好,会惹来帝王的猜忌。”
“可那帝王他是……”
“月儿!”
李清牧忽然严肃地看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后边的话,胧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垂下了小脑袋。
看着那乌黑黑的头顶,李清牧心中一软,上去伸手把她拢入怀里,柔声道:“月儿,不是为夫故意如此,而是……仇我们要自己报,不是吗?借助外力报的仇,算是报仇吗?”
胧月轻轻点头,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
“我担心你会受苦……阿牧,你已经很苦了,我真的不忍心,真的……”
胧月的话很柔软,就想是一个暖炉子,把李清牧的心烘得暖暖的,他低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摩挲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整颗心都很宁静。
“傻丫头,为夫哪里苦了?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苦,真的!”他顿了顿,又道,“再者,现在这样子才不会有事,我一没母族,二没嫡系,跑到他们那些人中间,不是羊入虎口吗?”
胧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那支木簪,并不是他们的富贵荣华的敲门砖,而是用来保命的。
不到万不得已,李清牧的身世,是不会揭开的,如果现在揭露,那他真的会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