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殷素素心疼儿子,本来看众人不顾张无忌、都来关心孟修远,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了。此时听孟修远主动这么说,自然已经顾不得委婉。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张翠山打断了:
“小师弟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家的事情你已经帮得够多的了。你此时有内伤在身,不便再为无忌他吸取寒毒了,还是自己疗伤为重。”
“五哥,你这是干什么……”殷素素有些着急,她知道孟修远是武当八侠中内功修为最高的一位,几乎与张真人齐平。
现在要替张无忌吸取寒毒,孟修远可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哪里能缺了他?
可张翠山却不给殷素素再说下去的机会,只是郑重地摇了摇头,以眼神逼她不要再说话。
在场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对于张翠山夫妻俩的心思,他们有的看明白了、有的没看明白,可不约而同的是,所有人都没有出言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张无忌和孟修远二人都身受重伤,安心疗伤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
随后一段时间,便是漫长的疗伤过程。
好在相较于原著,无忌这次被孟修远主动从玄冥二老手中抢夺回来,算是救治得比较早,所以身上的寒毒要稍微轻些。
再加上孟修远调整好紊乱内息之后,不顾张翠山阻拦,最后还是加入到了替张无忌吸取寒毒的队伍中去,所以整个与寒毒对抗的时间比原著中减少了不少。
大概总共十多天的时间,张无忌身体中的绝大部分寒毒就已经都被吸收化解,只余少部分寒毒残存于丹田气海之中,与张无忌本身的真气融为一体,实在是难以吸出。
“唉,这残余的寒毒已非外力所能解,看来咱们这十几天的辛苦全是白耗了啊。”张三丰摇了摇头,无奈叹道。
“张真人,求求您再想些办法吧。您若不救无忌,天底下便再没有人能救他了啊!”
殷素素这十几天来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过觉,每日都是陪在张无忌身边,此时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噗通一声跪在了张三丰面前,哭声哀求道。
“素素,你这是干什么?!师父若是有办法,难道会不救无忌么?”张翠山此时虽然同样心中悲痛,却也还是不能允许妻子如此唐突师父。
张三丰伸手拦住张翠山,示意他无妨,转而耐心地向殷素素解释道:
“要解无忌体内寒毒,旁人已无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习《九阳神功》,方能以至阳化其至阴。
但当时先师觉远大师传授经文,我所学不全,至今虽闭关数次,苦苦钻研,仍只能想通得三四成。
而今之计,只有请峨眉和少林两派借予我其本门九阳功给我参阅,才有望推导出全本的《九阳神功》。
只是想到修远先前所说那日大殿上的情况,想来却是不容易。”
殷素素听闻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地说道:
“那我便去求峨眉和少林的那些和尚尼姑,让他们借九阳功来给张真人一观。
他们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写信给我父亲,让他带着天鹰教全派上下一起去!”
殷素素爱子心切,心中已经失了方寸,所说的话几乎是有些荒谬,众人听了都不由得暗暗摇头。
唯有一直沉默的孟修远突然开了口,对着殷素素说道:
“五师嫂,你确实该给鹰王写一封信。现如今若要救无忌,最重要的还是要你明教中人的帮忙。”
殷素素猛地转头望向孟修远,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她自从上这武当山便听说,这位张真人的关门弟子来历神秘异常。明明自小就上了山,十年苦修不问世事,偏偏天底下许多稀罕冷门的事情他都知道,仿佛生而知之。
此时孟修远主动开口,殷素素认定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孟修远自然看懂了殷素素的眼神,不等她问,便继续说道:
“师嫂可还记得,你们明教之中有一位外号‘见死不救’的神医,名叫胡青牛?”
殷素素眼前一亮,激动地回答道:
“我幼年时父亲确实和我提起过,明教之中有一位性格古怪的神医,就叫胡青牛。
只不过我父亲自立天鹰教多年,已经鲜少与明教中人打交道,小师弟你若不说,我还真的忘了。”
孟修远点点头,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这胡青牛医术通神,几乎真的可以称为当世第一。
既然我武当派暂时已经无力救治无忌,那不如就将他送到胡青牛那,即便是那胡青牛最终治不好无忌,想来也至少能保无忌几年性命无忧、少些痛苦折磨。
趁这几年时间,我们可以再去想办法补全九阳神功。等真正补全成功了再给无忌送去,这样两不耽误。”
“对,对!小师弟所言有理!”殷素素连声认同,声音十分激动。连她身边张翠山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悲苦
“不过唯有一点,那胡青牛之所以有‘见死不救’的外号,是因为他只愿意救治明教中人。除此之外,即便是如何恳求威逼,他都一概不理。
所以我武当派的人去送无忌,肯定是不行了。师嫂你最好还是现在就修书一封,传讯给天鹰教,请你哥哥殷野王亲自带着无忌走这一趟,才可算是稳妥。”
孟修远向着张翠山夫妇二人仔细解释道。
殷素素越后摇了摇头,面带笑意地说道:
“既然如此,哪里需要我哥哥带无忌去找那胡青牛,我自己去一趟不是更好。
无忌还这么小,他要去看病,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要跟在身边的。”
“可是不是早就说好,师嫂你要与师兄他们同下江南,做三年善事,为龙门镖局七十二口人命做补偿么?”孟修远问道。
“嗨,那少林寺的和尚不是已经被小师弟你打服了么,即便我们不去,他们难道还会……”
殷素素的话说到一半,便感觉喉头一紧,再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孟修远看向她的眼神,此时已经逐渐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