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远闻言点了点头,心知童姥必有后话,所以放下快子,静心听她说下去。
果然,童姥眉头微皱,脸上神色难堪地接着道:
“我这返老还童的时间,知道的人不多,可李秋水那个贱人却算是一个。
想来她不会浪费这个机会,一定要到灵鹫宫中来找我的麻烦。
所以我这次找你来,想同你商量一下,咱们应该到何处去提前躲避一下……”
孟修远闻言一愣,对天山童姥的话有些意外:
“师姐,我在这里,你又何须怕李秋水呢?”
他心中只觉得,这强敌未到,便想着躲避,可一点也不像是童姥平时的行事风格。
果然,天山童姥听得他这话,当即神色愠怒,拍着桌子大叫道:
“放屁,姥姥我何时怕过那个贱人?!
我所考虑的,不过是莫要让她坏了咱们的大事而已……”
话说到这里,童姥的神色运气稍稍缓和,望着孟修远,认真说道:
“我这手太阳三焦经的经脉早已恢复,可却还是长不高。
想来如你所说,这次返老还童,才是我最后的希望。
到时候你一定是要运功助我的,脱不开身。而这宫中的下人们又个顶个的没用,不是那贱人的对手。
若不找一旁处躲避一下,恐怕真是不好应付。”
孟修远见天山童姥这幅样子,也明白她是对这长高的事情是有多强的执念,所以也不同她开玩笑,当即认真开口答道:
“师姐,你放心便是,有我在,你的事情误不了。
李秋水若来,我自是能够对付。”
天山童姥闻言,眉头紧皱,开口解释道:
“小师弟,你万不要轻敌啊。
那贱人虽然淫荡恶毒、泼辣无耻,功夫却是不弱。
我过往许多次去找她麻烦,却也都被她逃脱。
你到时候帮我运气,真的还有把握同时胜她?”
孟修远闻声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显得信心十足。
毕竟他这两年之间的收获,可不止那一门《逍遥游》而已。
童姥眼见孟修远这幅笃定样子,不由得心中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朝孟修远激动道:
“师弟,你若真能对付那贱人,可是帮了姥姥我的大忙。
待事情了结,我一定好好谢你!
不说旁的,我看梅兰竹菊那四个丫头这两年把你照顾得不错,到时候先把她们都送给你,你看如何?”
童姥此言一落,侍立在旁的兰剑和菊剑当即羞红了脸,低头默不敢言。
孟修远闻言摇头一笑,朝童姥答道:
“大师姐无需多心,只需得你信守承诺,将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教给我便好。
那功夫我可是等了两年了,期待得紧。”
……
如此,七天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就到了天山童姥返老还童的日子。
这日清晨,孟修远刚刚睡醒,便被竹剑请到童姥的练功房之中。
推门一看,童姥果然已经散功,变回一个六七岁女童模样,身材虽没什么变化,但一张脸却已经变得十分稚嫩。
“小师弟,拜托你了。”
童姥一边盘坐运功,一边罕见的朝孟修远说了句客气话。
孟修远闻声点了点头,也不多言,悄然坐到童姥背后,一只左掌抵在她背心上,以磅礴真气助她浸润手少阳三焦经,从而刺激其身体分泌生长激素。
如此大半天过去,童姥突地睁开眼睛,惊喜地说道:
“有了,有了!终于有效果了!
我骨头里真的有一股细细痒痒的感觉,这是我前两次返老还童时从没有过的。
师弟,你的方法是对的!
”
孟修远闻言,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同样是十分高兴。
毕竟在此之前,一切都是猜测,孟修远也没有把握是否能一定成功。
自此,两人愈发投入,童姥专注于运功恢复功力,而孟修远则是继续助她刺激经脉、温润脏腑、生长骨骼。
可惜,气运总是盛极而衰,很快麻烦便找上了门来。
两人正潜心运功之时,突然练功房的门被风吹开,随即一个戴着面巾的白衫女子闪身进到房中:
“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啊。
明明都已经返老还童,是个小姑娘的模样了,怎么还找了这么一个俊俏小哥陪着。
难道说,你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所以想要临终前快活快活么?
啧,真是浪费。
这小哥容貌不说,光是这身清隽气质,我便从来也没见过。
可惜是被师姐你这般不知怜惜的莽人碰上,想来是遭了不少罪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童姥见得眼前这李秋水,本来是心中怒火蓬发。
但听得她这番阴阳怪气的讽刺之后,童姥反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贼贱人,你果然是见了俊俏男人便走不动路。
既然你喜欢,我送你便是。
你大可以问问咱们这位孟师弟,愿不愿意跟着你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若他点头,我当即便在灵鹫宫里替你们摆红烛、设洞房,成了你们的好事……”
童姥话未说完,对面那李秋水当即后退半步,眉头微皱,朝着孟修远谨慎出言问道:
“你便是那位的孟修远,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