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孟修远与这一家四口确也没什么好聊的了。简单用了几口酒菜,便起身告别。
黄公子虽心中担忧,不知孟修远是否能一定如约替他寻回那些财物,却也不好阻拦,只能领着妻子儿女再次向孟修远叩谢。
待孟修远走出客店之时,却听得那二楼房间之中,黄公子夫妻两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兼杂有孩子哭闹的声音传来。
他闻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当即转身离开。
……
这黄公子丢失的家当,孟修远自是帮他找回来了。顺手而为之事,用不上半日时间,孟修远不愿言而无信。
他一家感恩戴德、跪谢叩拜的事情不提,孟修远与这黄公子再次别过之后,当即变了主意,暂且放下了去不老长春谷的计划,转而向东,直往大宋而去。
毕竟,这一世由于孟修远的出现,世界线发生了许多变动,萧峰、段誉、虚竹三兄弟的命运与原本既定之路发生了许多变化。
如此情况下,这宋辽之战,可不是那么容易终结的。
之前这黄瑾瑜虽一系列话说得都颇有感彩,但有一事没错,那就是此时若是宋辽开战,那大宋的百姓、将士一定会死伤惨重。
孟修远若在昆仑翠谷之中闭关修炼,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既然已经耳闻,他没理由不去管上一管。
如若不然,事后心中恐怕实难安定。
不过,在奔赴关外之前,孟修远想要先顺路去一趟东京汴梁,见一见那位年纪轻轻,却颇有雄心壮志的小皇帝。
孟修远前世是个理科生,又不算历史爱好者,所以对这北宋事情本了解不多。
但刚才被那黄公子言语一启发,他还是想起了不少关键的事情的。
比如说以这高太后的病逝时间算来,再过不到四十年,北宋的统治便会在经历那“靖康之耻”之后结束。
国家沦亡、山河破碎,百姓在敌人铁蹄之下遭受凌辱屠杀。
虽然到那时候,孟修远想来自然是已经不在这世界了,甚至许多他熟识的人也已经寿终正寝。可作为一个汉族儿郎,他还是想要为此做些什么。
以孟修远的此时的功夫,去那女真部落中,刺杀那完颜阿骨打自是不成问题。
可以宋国这般状况,若是国情不加以改变,即便少了一个金国,却也怎么也免不了亡于其他北方外敌之手。
唯有使其国家强盛,有自保之力,才能长久安稳下去。
孟修远没有治国理事之才,又在此世界待不得多久了,自是无法亲自去做这强国保民之事。
好在,这位黄公子,给孟修远提了一个醒。
这小皇帝赵煦,便是一个十分关键的突破口。孟修远记得,这应该是北宋最后一个有能力改变国家命运的皇帝。
赵煦,历史上十岁登基,二十五岁病逝,庙号哲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天子。
他一生之中,亲政的的时间只有七年,可却做了不少功绩。
重启河湟之役,收取青唐地区,发动两次平夏城之战,使西夏臣服。
这位宋哲宗的武德之充沛,在整个北宋历史上,也算得上是少有。
而且,他显然是看到了大宋国体之中的弊病,所以和他父亲一样,坚持变法改革。
虽说被手下那些大宋文官之间的党争拖累,但他恢复王安石变法中的保甲法、免役法、青苗法之后,也算是减轻了农民负担,使国势有所起色。
总的来说,这算是一位既有志向、又有能力,性格偏还十分刚强的皇帝,与他后面那徽钦二帝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偏有一个缺点,就是他向来体弱多病,少年时便有咯血等宿疾,登基之后又不节女色、不顾惜身体,以至于年轻早亡,没能来得及将一身本领志向施展。
孟修远此时为这大宋百姓,自也是要助他一助。
……
半月之后,汴梁皇宫,崇庆殿后阁。
小皇帝赵煦批改奏折之时,突感觉殿外一阵清风吹来,随即略感困意,不自觉地便伏在了龙案之上,昏昏睡去。
梦中,小皇帝见到了一片室外桃园,青草翠绿、鸟语花香,说不出的宜人。
奇怪的一点是,他在梦中,竟仍能感觉到一阵阵清风吹来,拂过自己浑身上下,从口鼻毛孔缓缓灌入。
感受如此异象,他初时还有些惊慌,可待时间稍长,他便觉察到了其中好处。
每一次清风吹来,他都只觉得自己身子从上到下被洗刷了一遍,舒畅难言。
那原本病恹恹的身体,此刻焕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生机,他生得十八年,大多时候都是在虚弱病痛之中度过,从还未有过如此感受,不由沉迷其中。
不知过得多久,最后一股清风吹过,眼前的鸟语花香的景色渐渐消散,赵煦突觉得背上一痛,当即惊醒,恍然从龙案上爬起。
而他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见得自己案头突然多了三本手抄书册,封皮上各有书名。
一本上书《武穆遗书》,一本上书《燎原枪法》,一本上书《养生诀》,皆是他从未见过的。
“怎么回事?是谁?!”
赵煦见此一幕心中大惊,下意识站弹起身来,但不想双腿一蹬,竟是一跃三尺高。
这般动作,虽在江湖侠客之中算不上矫健,可在这自小病弱的赵煦身上,却是难以理解的奇迹。
茫然捏了捏自己的双腿,又感受到身中一股气流涌动、带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赵煦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刚才梦中那吹来的阵阵清风。
似他这般心思机敏之人,如何猜不到发生了什么,赶忙顺手收起了那三本手抄册子,置于厚厚奏折之下。
于此时,大殿角落里的宦官才从梦中惊醒,以为自己玩忽职守犯了大错,赶忙到赵煦面前认罪
“陛下……”
话未说完,却已被赵煦打断
“你去外面问问侍卫,问他们有没有见人进过这崇庆殿?
不要声张,私下询问就是……”
宦官闻声,心中慌乱,不知皇帝是何用意,却也不敢违命,匆匆离去。
半晌之后,这宦官再回来禀报,只道是这大殿附近侍卫都问过一遍,谁也没见有人往这崇庆殿来,甚至于一鸟雀也没见飞过。
赵煦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袖袍之中暗藏的那三本书册捏得愈紧了一点。
这部分的内容,考虑了很久,感觉还是应该交代一下。
已经尽量简略了。
如果有兄弟不喜欢,还请嘴下留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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