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抬头看见是宋二笙进来了，就赶紧对她说，“阿笙帮我收钱去成吗？那边儿有人买了二十袋洗头膏儿。”

宋二笙应了，站到了小柜台里面。小柜台里有梳子发卡之类的美发工具，还有耳钉项链之类的银制饰品，剩下的就是各种牌子的洗发液了。小谢刚才说的袋装的，就是便携的那种一小袋的洗头膏。

很多中学生早就有了自己的审美追求，完全脱离了被父母从小影响出来的审美小习惯——父母用的散装洗发液，他们都不用了。可好的洗发液，一瓶很贵，父母不给买，就只能花小钱买这种小袋儿，一袋五毛，头发短的能洗两次，很划算。

姐姐们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宋二笙从那时候就帮过小谢收钱买洗发膏。到现在，还在卖。但明显的，买的孩子少了，因为家庭条件都变好了，一瓶贵点的洗发液，家长们也是可以答应孩子得了。而就算还有买这种小袋的，也都是二十三十袋的买，很多都是觉得袋装的比瓶装的浓稠好用.......

问清楚牌子，宋二笙数了二十袋，收了钱。然后这个买了洗发膏的初二师姐却没走，扭扭捏捏的站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宋，宋二笙，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液啊？”

宋二笙身上总是有一股说不出多好闻的香味。猛然一闻，很浓烈，可仔细闻起来，却淡淡的钻进鼻子里，好像不使劲就闻不到似的。有人和轩辕迷梦求证过，老师也说过，宋二笙不用香水。然后女生们就推断，这是洗发水的味道。再然后，就都想知道宋二笙到底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洗发液？宋二笙想了想，她用的大部分都是东林院放在客房浴室里的洗浴套装，没有牌子，就是印着东林院标志的透明玻璃瓶。有时在庙里洗澡洗头，就是就着洗澡水，在浴桶里洗的。洗澡水里的浴液，都是小师父自己做的药粉，姐姐还说难闻呢.......

“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宋二笙不知道这孩子干嘛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也知道自己如实回答了，多一半还不如不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看牌子的，有什么用什么。”姐姐们买的洗发液，爷爷家里的，娜娜给的，莲姑姑给的，小婶儿给的，她都用。只是用的不多，因为她多一半都是在东林院洗澡，在家洗的时候，家里也有妈妈拿回来的东林院的东西。

女生听完果然是不满意的，但也不敢再多问，转身跑了。

迷梦这时凑上来，趴在小柜台上，“学校里传闻你身上的香味是洗发液的香味，所有女生就都想知道你用的什么洗发液。”

宋二笙低头闻闻自己，“香味？”

迷梦耸耸肩，“你自己闻不见，因为你家里都是这种味道，九叔九婶姐姐们身上都有，我觉得，这就是你们家人都有的体香~~~”还体香......宋二笙无语，“我妈搬石头的时候，也会一层层的抹雪花膏，洗发液啊香皂啊身体乳啊，都是有香味的，这就是和卤肉一样，入味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