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像个没事人一样,很是淡定的坐到了太平公主的床榻边。
“别乱看,更不许靠近!”太平公主先来了个约法三章,紧紧拽着被子揽在肩膀上将身体裹住,貌似很想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一点,可终究是藏不住娇羞的神色。
“那我还是坐这儿吧!”薛绍笑了一笑,取了一块坐榻在她床边坐下,说道,“殿下,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管。”
“那还用说?”太平公主皱了皱眉头,说道,“上官婉儿帮了我们几次大忙,还知道我们一些辛秘之事。我已将她倚为心腹和闺中密友,岂能容忍武三思将她霸占?”
薛绍略微轻吁了一口气,这种话你说出来最好不过!
“但是!”太平公主突然来了一个“神转折”,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许多,“你怎么拿到这请谏的?你跟上官婉儿有多少往来、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你想得太多了,我可不是色胆包天的武三思。”薛绍呵呵直笑,把刚才去侍制院的事情跟她说了一说。
“好吧,算我错怪你了。”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准你亲我一下,以示补偿。”
“你想得美!”
“你!……”太平公主很羞愤,习惯性的手臂一扬作势要拿手中的请谏来砸薛绍。
被子被掀起一角,春光乍泄。太平公主惊叫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薛绍顿时笑了,“睡觉就不要穿文胸了。”
“讨厌!登徒子,不许乱看、不许胡说!”太平公主既羞且窘,急得在被子里面直蹬脚。
“我说认真的。”薛绍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像是在上政治课一样,“睡觉穿文胸不利于气血运行。”
“不许说了!”
薛绍呵呵直笑,“好,还是讨论正事吧——这件事情,恐怕只有殿下能管。”
太平公主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睛,“可是事关前太子,万一真的捅到了我母后那里,恐怕……”
薛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
李贤,是刚刚被流放的前太子。他既是武则天的亲儿子,也是她的——大政敌!
就算武则天现在很器重很信任上官婉儿,但若发现她与李贤有私情,难保不会痛下杀手。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后宫女子与皇子私通那么简单了,直接就可以上升到政治的高度!
唯政治最杀人,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小小的一个女官又算什么?
“薛郎,这件事情恐怕有点棘手。”太平公主秀眉轻颦,表情神色瞬间变得不像平常那个天真灵动的骄横公主了,而是像一个城府深城的女政客,她小声道:“武三思也是料定了上官婉儿,不敢报知我母后。”
薛绍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管,是肯定要管的。但问题是,怎么管?”太平公主说道,“就算我们帮助上官婉儿渡过了此次的危机,但她的把柄终究是握在别人手里,如何是好?”
“那就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让它变得,不再是把柄!”薛绍说道。
太平公主愕然道:“如何办到?”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连你都知道上官婉儿与李前太子的那一点暖昧情愫,手眼通天的天后,岂能不知?”
“好像有点道理……”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但是,我母后为何从来没有说破?也从来没有责罚过上官婉儿?”
“因为天后不想损失一个她器重又信任的得力心腹。”薛绍说道:“我认为,天后心里肯定非常清楚上官婉儿是忠于谁的,更加清楚上官婉儿和前太子之间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古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样的,佳人也会钦慕俊杰儿郎。早在贬废之前,一表人才意气风发的前太子曾经多次监国,出入禁中那是常有的事情,会与上官婉儿有所接触也实属正常。可是,以上官婉儿之谨慎与前太子之觉悟,二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男女瓜葛,最多仅限于一些情愫暖昧与诗文往来——否则,太子乱后宫,那不是作死是什么?!”
“哟,说得好像你亲眼看到过一样!”太平公主异讶的眨了眨眼睛,话里也有了一丝酸酸的味道,“这些都是上官婉儿告诉你的吗?她连这么私密的事情也同你说吗?”
“不,我分析的。”薛绍的表情很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你想一想,上官婉儿从小在宫里长大,认识前太子的时候不过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龄。长这么大除了皇帝陛下,她几乎没有见过男人。在与前太子的接触当中她会砰然心动芳心暗许,实属情理之中。可是前太子呢?东宫女眷虽然没有内廷这么多,但他会缺女人吗?他犯得着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和上官婉儿发生什么关系吗?”
“你是想说,上官婉儿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太平公主说道。
薛绍点了点头,“世间最苦,莫过于情;情之最苦,莫过于单相思。”
“难怪我都不止一次的见到过,上官婉儿黯然神伤甚至是垂泪。”太平公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单相思,彼此并无利害勾联与立场攸关,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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