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呵呵直笑,听这话,感觉太平公主都像是穿越者了!——没错,现在的女皇的确比历史上的武则天,早了好几年登基!
“就知道傻笑。”太平公主亲昵的骂着,亲昵抚摩薛绍的脸庞,说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你和我母亲闹矛盾了。”
“这也是我和你母亲,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薛绍说道,“你可曾想过,我与你母后的关系是否融洽,这是关系到国之安危的军国大事?一但我二人失和闹僵,最为得利的将是虎视耽耽的异族外邦。与这个大局相比,武家子侄其实不过跳梁小丑、疥癣之疾罢了。当然,你的男人也不是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真要把我逼急了,玉石俱焚,但凡我的敌人一个都别想有活路,这也是我的底线之一。我想,你的母亲一定会反复告诫她的侄儿们,千万别把薛绍逼到那个份上,那会是一个连她本人都不想面对的局面!”
太平公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身子软软的躺在了薛绍怀里,伸手抚摩薛绍的脸庞,柔声道:“薛郎,这些天来我一直都错怪你了。原谅我好吗?”
“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谈何原谅?”薛绍微笑,俯下身来在她额上轻吻了一口,说道:“武家子侄野心勃勃一心只想争权夺利,从来不为社稷着想更加不为这个时代负责。他们能如此,薛绍不能。当然我也相信,你母亲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这样的底线原则的。否则她今天就无法坐在那张龙椅之上,君临天下。”
太平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又自豪的微笑,“现在我知道,我母亲为何对你那么纵容那么娇惯了。放眼大局不争小节,你和她都是一样的高瞻远瞩器量恢弘。你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要做宰相的。我母亲也迫切希望你能拜相。我就奇怪了,你为何就是不肯如她所愿呢?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如今的宰相货不真价不实吗?”
“当然不是了。宰相领袖百僚总揽全局,上辅天子下安庶民。出将入相,几乎是所有仕人毕生的梦想。我也不例外。”薛绍笑了一笑,说道:“但是现在武家子侄正在奉旨倔起,酷吏也在当道横行。我若拜相,无可避免的将会与他们产生激烈的正面冲突。我若赢了,便会把你母亲彻底得罪,从而坏了大局便宜外敌;我若输了,自然是死于葬身之地。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你,抱着我,亲着我,爱着我……”太平公主吊着薛绍的脖子,仰起脸来,深深吻上他的唇。
次日,薛绍果真没有去钓鱼,而是带着举家老小一起去了白马寺,参禅礼佛。
这样的大人物来了,身为寺院住持的柳怀义自然得要亲自迎接隆重招待。
薛绍对拜佛没有太大兴趣,但他很想从大和尚柳怀义这里,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所以上了两炷香之后,薛绍就让太平公主带着家人去寺中游逛了,自己却扯着柳怀义到禅房陪他下棋。
柳怀义倒是表现得热心又客气,但薛绍看出来了,他心不在蔫而且有些垂头丧气。
“大师近日,心情欠佳否?”薛绍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柳怀义愣了一愣,随即苦笑,“薛驸马好眼力。小僧近日,确实诸般不顺。”
“不知可有,薛某效力一二的地方?”薛绍淡淡问道。
“哎……”柳怀义摇头长叹,不说话。
薛绍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可是跟,御医沈南蹘有关?”
柳怀义表情骤变,慌忙压低了声音,“你知道?”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我夫人知道。”薛绍淡淡道。
“对,对,这不奇怪……陛下与太平公主,向来亲密无间。”柳怀义如释重负,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如今陛下有了沈南蹘这个新欢,小僧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离朝一年多,朝中变化甚大。近日我曾听说,你的义父索元礼也在牧院渐渐失势了。可有此事?”薛绍问道。
“小僧失宠,义父失势。这也是情理之中啊!”柳怀义无奈的点点头,“牛头阿婆周兴,借着审讯李唐皇室谋反一案,一飞冲天已然做到了秋官侍郎,主管所有刑案。一介囚徒来俊臣,献媚告密构陷宗室,一夜之间平步青云成了侍御史,并在丽景门建了一座推事院,专办女皇交下的案子。相比他二位,我义父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人物了。还有谣传,说陛下想要借我义父的人头,去抚平百姓仕人对酷吏的怒焰。小僧和义父,现在是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啊!”
薛绍一边闲定的下着棋,一边说道:“那你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柳怀义顿时目露精光,往后一退就对薛绍磕起头来:“万求驸马大发慈悲,救我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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