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政的夏玉红,以及主军的突刺,分别跟随左右,陪江云一起,仿佛散步一样的走在行省中心唐河城之内。
城内还行,谈不上歌舞升平,但和外面的反差和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也不知道江云什么心态,想看什么,夏玉红一句话不说的跟着,只是时而好奇的扫江云一眼。
突灿则是沉不住气的道:“末将已安排人备下酒宴,外面天冷风雪大,请大帅随末将去喝酒取暖,许多下属听闻大帅到达我唐河行省,都等着瞻仰大帅风范。”
“酒宴?”江云停下脚步,侧头看大胡子一眼。
“是啊酒宴。”突刺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一根筋的模样:“谈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毕竟目下什么东西都飞涨的厉害,却是末将和下属们的一些心意。”
“突刺,你个没脑子的糊涂蛋!”夏玉红呵斥道,“城外百万人挨饿受冻,经略使乃忧国忧民的贤臣,怎会这个时候跟你去醉生梦死,你是不是活腻了。”
突刺这才转过弯了,神色变了变,急忙低着头,也来不及去责怪被个娘们乱骂了。
看得出来此胡子的确是个慢半拍的家伙,平时被夏玉红呵斥习惯了。理论上在平时,突刺的确是夏玉红的下属。不过经略使一但驾临,这个体制就打散了,突刺就变为和夏玉红平级的,都一起列在经略使行营之下,受到江云节制。
“末将……末将……”突刺的脸当即急红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云也没有怪他,拍拍他的肩膀:“将军不用这样,原则上来说富人享乐和穷人挨饿并无冲突。这也不是罪,但夏台大人说的不错,这至少有些不合时宜。你更应该到城外走走,多走多看,多观察,能看到一些东西,获得一些心得。”
“额好吧,只是浪费了酒宴有些可惜,那些都是末将掏钱买的不是。”突刺郁闷的说道。
夏玉红又瞪了突刺一眼,之后对江云抱拳道:“大人既不去赴宴,要不要召集百官升帐?”
经略使偏重于军事,建制也称为行营,所以叫升帐而不叫升堂。
江云迟疑片刻笑了笑:“不用。既然酒宴已经准备,不吃是浪费,走吧,去喝突刺的酒。”
夏玉红颇不高兴的样子,看了江云一眼,于心里想:这人不过如此……
入席后其实没有想象的热闹,也就一桌。连夏玉红在内十几人,没有其他的政务系的官员,也就突刺将军帐下的几个主要人物与会。
夏玉红之前对江云有防备,对赴宴有抵触情绪,但她还是来了,不怎么说话,但她还是在这个酒宴之中勉强的陪着笑脸。
之前弹劾中南安抚使的文书中,江云对夏玉红这个名字的印象较为深刻,因为她是主要的几个人物之中唯一的女性,特别突出显眼,特别引起江云的关注。
但出征之际,黄荐琪相爷亲自叫江云去训话,专门给江云点评了夏玉红其人,当时黄荐琪相爷道:“夏玉红这人其实不坏,只因为处于形势较为复杂的中南部,让她看起来很突出。其实如果依照以往,随波逐流她或许会,但同流合污,她不是那号人。”
这就是吏部天官黄荐琪对夏玉红的评价。
当时江云对于黄荐琪相爷的用词觉得有些怪异,说不出的感觉,但见到人之后,又看到了夏玉红的心态和作为,江云也算是服了黄荐琪了。看起来夏玉红她就是这么一号人,她防备江云,不爱说话,又抵触这个当口摆设接风酒宴,但还是来陪笑脸了。这就是随波逐流。
“关于中南安抚使遇袭一事,不知诸位可有什么看法?”席间江云吃的不多,差不多的时候放下酒杯问了这么一句。
如此一来,包括夏玉红在内,众皆色变,之前高谈阔论的突灿的手下,也不敢出声。
突刺战战兢兢的样子抱拳:“回经略相爷话,安抚使大人丰香于末将防区遇袭,实属末将之无能。此事举国公认的乃是胆大包天的土匪所为,因为这片地域之上温泉福地较多,地势复杂多变,所以自来唐河苏河两省,乃全境匪患核心之地。末将想了许多办法,也未能有效控制住唐河行省区域内匪患,是末将无能。”
此胡子的确担心的要死,尽管早前把这个惊天要案套在土匪的头上,不过总归是在突刺的防区内发生的,其后虽未见朝廷怎么样,只是派传说中的狠人江云经略中南。不过突刺还是很不放心,于是写信给叔叔突灿,请求突灿于京城周旋。突灿那胡子就不是做这些的人,却有回信让突刺务必小心谨慎,站在中南经略使一方,以稳定中南部为一切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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