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随我们回凉州?”
“不了吧,我还想留在这里玩。反正宿先生一定会出现,我要与他一道回凉州!”
苏酒没有强迫她,只当她喜欢宿润墨,于是带着徐暖月匆匆离开。
判儿坐在二楼窗台上。
她把玩着一枝桃花,细长双腿在半空中晃悠,玩味地目送她们沿长街离去。
城主府。
厅堂,萧廷琛又邪又拽的姿态,几乎蔑视了在场所有人。
薛至美浑身发抖地指着他,“萧廷琛,你,你大胆!”
萧廷琛淡淡道:“卖国叛徒,给朕把他捆起来。”
他自称“朕”。
大齐的使臣们对视几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肯定。
从前怨恨萧廷琛对付世家、脾气阴晴不定,可再如何不好,也比如今割地求和的新帝强千百倍!
他们毫不迟疑地捆住薛至美,还拿抹布塞进他嘴里,省得他大喊大叫碍事。
萧廷琛懒散地坐上长桌,挑着桃花眼睨向金时醒,“长本事了,连从前的故国都要背叛……金时醒,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金时醒静静凝着他。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此生里最信赖的人。
那种信赖,甚至远超他的父王。
只可惜……
此生终究殊途。
他缓缓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这份盟约,大齐到底签是不签?”
“不签又如何,签了又如何?大齐与北凉之间,终究免不了一场血战。”萧廷琛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却对北凉的想法了若指掌,“金时醒,我在凉州战场,等你。”
他深深凝了眼金时醒,转身朝厅堂外走。
北凉的臣子们对视几眼,纷纷起身拔刀。
一名格外壮硕的汉子甚至挡在他面前,笑得不怀好意,“大齐的男人都是孬种,你怎么敢给我王下战书?想走可以,得留下你这颗脑袋!”
“呵。”
萧廷琛低笑。
他的腰上挂着两把刀。
一把名为背叛,一把名为诛戮。
雪白的狭刀陡然出鞘!
那个汉子甚至还来不及拔出他的刀,脖颈上已然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
他瞪着眼,不敢置信地轰然倒地。
萧廷琛收刀入鞘,回眸瞥向其他北凉臣子,“北凉的男人,也不怎么样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即激起众怒!
金时醒慢慢起身。
他盯着萧廷琛,“哥哥。”
萧廷琛挑眉。
“宿润墨,已经成为哥哥的军师了吧?”金时醒缓声,“他带着两万盗匪编成的军队,就驻扎在薄渊城以东。这是哥哥进出薄渊城无所顾忌的倚仗,是也不是?”
萧廷琛不置可否。
“可惜,孤已经有十万大军在赶来的路上。这个时辰,想必已经到了薄渊城外。两万对十万大军,哥哥根本没有胜算。不如哥哥留下来与孤吃杯水酒,再把宿润墨交给孤处置发落,孤保证你与苏酒的安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