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秦然与艾达勒老伯爵面对面而坐。
至于气氛?
也是如之前般沉默。
秦然坐在那里等待着艾达勒老伯爵说出有关蛇派的秘密。
他丝毫没有想要先开口或者催促这位老伯爵的意思。
足足半分钟后,这位老伯爵才抬起头,看向了秦然。
“在我说出有关蛇派的秘密前,你能否如实的告诉我,你是否有些看不起詹姆士?”
老伯爵莫名的询问,令秦然一皱眉。
并不是被对方猜中了心中所想,而是秦然不习惯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
对于习惯性谨慎的秦然来说,他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普通人都是这样了,更加不用说是一位国王了。
秦然相信能够成为国王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哪怕对方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十分懦弱。
但不要忘记,在此之前,就是这个表现懦弱的人一直牵制着简妮詹姆士,南方的威尔伯爵。
如果詹姆士八世,真的如同表现出的那样懦弱。
恐怕早就被干掉了!
秦然从不会怀疑简妮詹姆士的心狠手辣。
也不会怀疑威尔伯爵的野心勃勃。
更加不会怀疑……
蛇派的专业!
蛇派残余之前对詹姆士八世的刺杀,充斥着一种顾忌。
是那种,想要除之而后快,却又担心直接出手会引发什么后果的顾忌。
不然的话,一柄匕首、一支弩箭要比那幅画有用的多。
秦然可不相信对方是在顾忌他。
从对方被他轻而易举的引出、干掉来推断,那些蛇派的残余,在之前对于他,就是不屑一顾的。
以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会心生顾忌。
那除了他,整个沃伦王宫中还有谁会被对方顾忌的?
玛丽?希林伯爵?又或是鸦派人士?
都不符合猜测。
而在将这些抛开后,只剩下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詹姆士八世本身。
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咽气的国王陛下。
有着这样的猜测,秦然怎么会瞧不起对方。
“没有。”
“他隐藏的,要比表现出来的多得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藏。”
“也许是因为玛丽?”
“又或者是因为其它?”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詹姆士八世是一个需要警惕的人。”
秦然摇了摇头,这样的说道。
“如果詹姆士听到你的评价,一定会惊诧的!他自认为良好的隐藏,被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年轻人彻底的看破了。”
“他在二十年前的时候,雄心勃勃的想要改变被流派充斥、控制的沃伦。”
“为此他特意结交了我这样的人,不是我一个,是一群我这样的人,包括被你干掉的霍利!”
霍利?!
造成蛇派灭亡的霍利?!
瞬间,秦然双眼一眯。
他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詹姆士一手策划了对蛇派的覆灭——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秘密!”
“事实上,不单单是蛇派,还有其它盘踞在沃伦的流派!”
“他们或明或暗的隐藏在沃伦,而我们也学着他们或明或暗隐藏在……他们的身边,等待最恰当的时候,发动一次大变。”
“那段日子我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心情激动。”
“每一天都是新的战斗。”
“每一天都会距离目标更近一点。”
“然后……”
“我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那些流派远离了沃伦。”
“可,我们也失败了。”
“因为,我们没有想到流派早已将暗子安插到了我们的心脏上。”
说着,老伯爵的神情由亢奋变得落寞。
“艾莲,玛丽的母亲,詹姆士的爱人、妻子。”
“简妮詹姆士,玛丽的姑姑,詹姆士的姐姐。”
“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还有你不知道的。”
老伯爵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成为了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