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辽地投石阵校尉高大用早就标好了尺寸,看到命令一下,大喊道:“投石车一队,预备,放。”
近两百台的投石车,随即腾起“呜呜”的声音,把提前打磨好的石块发了出去。
紧跟着高大用就继续大喊道:“投石车二队,预备,放。”
……
看到一块巨石向自己砸来,赤烈忙低下头去,石块擦着自己的头盔飞向后方。而耳边一直听到后面、四周被石块砸中人的痛叫声,马的嘶鸣声。看着连绵不断飞来的石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而紧随其后的拖布达则再也没那么好运,在辽军投石阵接连不断的打击下,被一块石头砸中,掉下马来,随即被自己部落的骑兵践踏如泥。
荣蚠见对方的先期冲锋部队,已进入到自己的弓弩标识好的区域,把大手一挥,命令道:“弓弩射击。盾牌竖起。”
指挥台上,旗帜飘扬。
近两万弓弩手把手中的弓弩纷纷举起,向天抛射。霎时间,满天长箭,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扑来的东胡大军。钢制的箭簇在初阳的照射下,熠熠闪亮。刚冲击到弓弩区的东胡骑兵,在辽军弓弩手的连续打击之下,纷纷倒下马来。
赤烈躲过了第一只箭矢,又躲过了第二只箭矢,但终于没能躲过第三支箭矢。一支弩箭正中在其面门之上,赤烈从马上轰然掉下,在闭上眼的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我军完了、东胡完了!”
在辽军投石车和弓弩手,沿途连绵不断阻击下,剩下为数不多、冲到辽军阵前的东胡骑兵,又迎来了一轮致命打击。连绵不断的标枪,从辽军手中投掷飞出,东胡军队纷纷倒在了辽军的阵前。
其余跑到辽军士兵方阵面前的东胡骑兵,也没对辽军构成任何威胁,盾牌后面的长矛手把这些东胡骑兵纷纷戳下马来。只简单地引起辽军方阵的一阵骚动,伤亡极小。
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东胡伤兵和马匹在战场上发出的声音。
不要说东胡单于瞪大了眼睛,就是荣蚠也感叹不已。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只有来辽地后,才知道什么叫自家公子常说的“碾压”两字,这就是公子所说的“降维”打击呀!这些拿着原始青铜武器的东胡军队,怎么能是用新材质武装到牙齿的我辽军对手呢!
骑在马上的东胡单于忽必答,闭上眼睛,重重喘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自己的父亲临终时,紧紧握住自己手的画面。心里对父亲说道:“父亲,你在天之灵。保佑你儿子和你的子民们平安回家吧!”
睁开眼睛,把手中的马鞭扔到地上,缓缓抽出自己身上佩戴的单刀,对着剩下的几万东胡军队喊道:“为了回家,为了族群,勇士们,随我杀开一条血路。”
说罢,骑马高举战刀,带头冲了出去。身后的众东胡将领也紧随忽必答,率领着自己的部落军队呐喊着冲了出去。
大地开始抖动,然后就是震动,到了最后整个战场都开始颤抖、跳动起来。
荣蚠在指挥台上,看到整个东胡大军倾巢而来,没留任何预备队。自己也站了起来,知道这到了最后的决战关头。
吩咐传令兵道:“命令骑兵部队出动。”
随之指挥台上,令旗飞舞。
辽地骑兵荣岩、刘胜、左宗看到命令,领着自己所属骑兵,从辽军步兵的两翼,顺着丘陵的山坡缓缓而下。随即,马匹就小跑起来;接着,马匹就越来越快。
等冲出步兵阵前的时候,马匹的速度已经提到最高。随即熟练的排好了冲击阵型,迎向了在投石车和弓弩手连续打击下的,东胡单于忽必答、所率领的剩下东胡骑兵。
随即战场上,爆发出如山崩、如海啸般的厮杀声。
……
武成王十年,农历六月初八,大将荣蚠率领的辽地大军,与东胡单于率领的东胡大军,在望平地区爆发大战。
此战,东胡单于忽必答战死,东胡军队死伤近三万多人,部落首领都于呼率东胡残部近五万余人投降。
至此,东胡、高句丽、箕国三国大规模共同伐辽的军事行动,彻底失败。辽地军民死伤总计有近三万人,其中军队、民兵死伤近六千人。除箕国军队幸存之外,高句丽国、东胡国的精锐之师可以说是全部丧失殆尽。
整个燕国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