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统治者,与历代的统治者一样,都是比较愚蠢的。禁锢言论,严苛刑律。为了自己的一丝私利,根本不体恤民力。
就如秦国这样,兵锋所指,漂橹满地,血流成川。就拿白起来说,现在杀掉的士卒,总计,就有一百四十五万了。百姓呢!百姓死亡的更多。
野蛮、愚昧至此,居然还坑杀几十万的降卒。这每一个被坑杀掉的人,身后就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则代表这个时代生产力一丝减弱。而这些降卒已经放下武器,也愿意归顺秦国。就这样,还是毫不犹豫地杀了。
后世许多人,都对白起迷一般的崇拜。对其长平杀俘,做了许多的辩解。最多的是秦军的粮草不够,不得已而为之。姬康表示,这都是狗屁理由。
秦军在上党与赵军对峙三载,大军五六十万,在与赵军做战时,史书记载是折损过大半,最少死了二十五万人,俘虏多少?二十万而已。
秦军的粮草供给,肯定是把秦国这战死的二十五万人,统计在内的来供养的吧!
姬康算了算,从秦国开始征伐天下的时候,整个天下还有近四千万的人口。等到秦国灭掉六国,按姬康前世的统计,当时秦国的人口总数,只有二千万出头。剩下的二千万人口呢?都是在战争中被消耗掉了。
就算这样,也罢!你统一天下了,就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好吧!让百姓平平安安,男耕女织,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但是,结果是残酷的,“丁男被甲,丁女转输,苦不聊生,自经于道树,死者相望”。人们“赭衣塞路,囹圄成市”。
看到现在的这种情况,姬康内心无比的悲愤。
自古以来,华夏内部有矛盾,从来不知道向外转嫁,就知道在内部解决。内部杀成一团,徒然消耗华夏的国力。
在姬康的前世,历朝都是如此。统治阶级和既得利益者,拼命压榨最基层的民众。兼并土地,剥夺这些基层民众最基本的财产,让华夏一次次陷入动乱当中,陷入内耗之中。
按当时华夏的国力,为什么不想办法保证基层民众,最基本的生存?然后向外拓展。
这个世界很大呀!真的很大呀!
你想要土地,你想要财富,可以!
东、南、西、北四周的胡夷很多,土地很多。那些土地,许多可是比华夏所在之地,更加肥沃。
姬康的前世,世界上的强大国家,都是靠掠夺别国的资源来强大起来的。唯有华夏这么一个国家,老老实实靠着农民工的血汗,靠着污染自己华夏民众身体,一步步艰难发展起来的。
凭什么呀!在华夏经历过几十年的计划生育,人口仍是世界之最。都说我华夏地大物博,但按人口数来算,我华夏应该占的地方最多,消耗资源最多。但显然不是!
我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身为华夏民族的一员,身为这个时代的一员,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愚昧野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这让我如何能忍?又让我如何去忍?
不能再如此了,真的不能再如此了呀!
如果自己没有力量也罢了,但现在自己有这个实力,就让我姬康来担负起,这天下一统的责任的担子吧!我姬康,只是为了我们这个伟大民族;我姬康,只是为了我这个泱泱华夏。
姬康站在窗前,呆呆站了许久。天将黑时,才回到内院。旺财迎上前来,若往常一般,姬康摸摸了旺财的头。带着旺财朝母亲,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进了院落,就听到母亲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姬康不待人禀报,就进了母亲的屋内,发现母亲整趴在屋内的床榻上,抱着一个睡枕,还在哭泣。老总管姬茂和清竹、清梅站在一旁,眼睛也是红的。
姬康抱拳躬身,对仍在哭泣的母亲道:“母亲,儿子来了。”
姬赵氏抬起头来,止住了哭声,看着走进屋内的儿子,哽咽对姬康道:“儿啊!秦国就是个畜生之国呀……”
接着,就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起来。
姬康从袖中掏出一方绢帛,递给母亲,对母亲再此躬身行礼,对姬赵氏道:“母亲,请你止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可悲伤过度!”
说到这里,姬康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对母亲道:“母亲,儿子在这里发誓,必会给赵国这些被无辜坑杀的几十万将士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在这个时代,民众对誓言看的是很重的,尤其是在燕、赵两国,发出的誓言是一定要遵守的,哪怕自己的性命不要。
姬赵氏听罢儿子的话后,一惊,止住了哭声。对儿子姬康道:“儿啊,你不必如此。秦国乃虎狼之师,你万不可涉险。”
姬康摇了摇头,对母亲郑重说道:“母亲,儿子刚才之言,非安慰母亲之语。这天下不能让秦国如此糟蹋了;这天下的民众,也不能让秦国任意的惨杀了。”
说到这里,姬康想了想,又看了老总管姬茂和清竹、清梅三人,缓缓对母亲说道:“母亲,你还记得儿子自小给你说的话吧?儿子现在大了,儿子依旧初心不变。儿子就想结束这纷乱争斗的天下,儿子想给这天下百姓,一个富足安康的生活。”
言此,姬康一字一句地对母亲姬赵氏道:“母亲,儿子我的初衷不变,今后也不会变。”
听罢姬康的话后,母亲姬赵氏愣住了。
老总管姬茂和清竹、清梅三人,也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