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都城咸阳,王宫,十月末。
天色已黑,但王宫的一处宫殿内,依旧灯火透亮。
秦王嬴稷站在墙前的堪舆地图旁,目光久久盯着赵国都城邯郸,半响没有说话。
秦相范雎此刻站在秦王的身后,见嬴稷如此,轻轻地叫了声:“大王。”
嬴稷听到范雎的叫声后,缓缓转过身来,对范雎道:“相国,现在前线我军进展如何?”
范雎躬身道:“大王,今日刚接到消息,北路司马梗将军率领的我十万大军,已经攻破赵国的故都晋阳城,占领了太原郡。”
“我秦军主帅王陵率领的主力大军,已与我十万增援大军汇合,总计兵力三十万,正对赵国都城邯郸的门户——武安城展开猛攻。”
秦王嬴稷点了点头,对范雎道:“相国,只要王陵拿下武安城,赵国都城邯郸就如女子一般,袒露在我秦军的兵锋之下,不日即克也。”
“我军只要再拿下邯郸城,这赵国就会灭亡。待那时,我秦国大军将会横扫中原诸国,天下将为我秦国所有,寡人也能完成历代先王之志了呀!”
范雎见秦王如此兴奋,自己也很高兴,对嬴稷道:“大王,臣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王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秦王嬴稷听罢范雎的话后,哈哈大笑。
笑罢,秦王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范雎道:“相国,你可否知道武安君白起,现在在干什么?如果让他知道前线军情,不知他又该做何感想?”
范睢一怔,看了看秦王嬴稷的表情,才轻声对嬴稷道:
“大王,现在武安君称病在家。不过据臣所知,我秦国在咸阳众多的将领,每天都会前去武安君府,向武安君禀报军情的。”
“王上,武安君知道前线军情的状况,可能比我王与范雎还要详尽呀!”
秦王嬴稷听罢范雎的话后,不由得一愣,随即双目眯了起来。
过了一会,才对范雎道:“相国呀!武安君为我秦军统帅多年,现在我秦军的大多将领,都出于其帐下。如此,不以为怪。”
“寡人就想让这个白起知道,没有他,我秦国照样可以拿下邯郸,灭掉赵国。什么战则必败?武安君太自以为是了。”
秦相范雎见嬴稷如此说道,忙抱拳躬身道:“大王所言极是!”
秦王嬴稷,随后又对范雎道:
“相国,现在我秦国在军中的工匠,又研制出最新攻城利器——攻城塔。你速速多派些工匠前去王陵处,让他们多打造出来这些攻城塔,以便于早日拿下邯郸。”
范雎又躬身答道:“诺。”
就在秦王嬴稷与范睢谈话后的没几天,武成城在秦军十万援军到来后,终被攻破。
十月底,秋收刚结束,而襄平城通往平顺城的官道,也被用水泥铺设建好。
新设的辽南、汉城两郡也走入了正规,在两郡粮食大面积丰收后,两郡的民众也很快融入了辽地。
姬康与母亲姬赵氏,同剧辛、邹衍等众人,从平顺城返回到了襄平。
先前回到襄平城的大将荣蚠、老总管姬茂,以及石敢、田光等人,在城门口与襄平城的众多民众,一同迎接了姬康等众人的返回。
回到了君侯府后的第二天,姬康就在军事阁召开了会议,与众人商量着即将要发生的邯郸之战。
军事阁的主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邯郸地图。
大将荣蚠,站在地图旁,向在座的姬康、邹衍、姬茂四人,说着自己对于邯郸之战的判断。
荣蚠的指挥棒,点着邯郸城西边的武安城,对众人讲道:
“君侯、诸位大人,某将以为赵国如果要把秦军挡在邯郸城外,这武安城就是关键。武安城不破,秦军就无法到达邯郸城下。”
“如果武安城被秦军攻破,邯郸城就危险至极。目前来看,从秦赵两军的兵力数量来比,赵军甚至还多于秦军,赵军为四十万,秦军为三十万。”
“君侯、各位大人,两军交战,一方面是兵力的多寡;但另一方面,还在于士卒是否精锐?统帅大军的将领是否优秀?”
“如果拿我辽军与赵军相比,某将敢于担保,我辽军一个军的部队,就能在野战中,打败赵军现在的十万军队,甚至更多。”
“秦军的优势就在于比较精锐,而赵军现在都是老弱病残,无法与秦军野战。但现在的天气对于赵军来说,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