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知道秦王心中,极其愤怒,赶紧一甩袖袍,双手抱拳,躬身对秦王道:
“恭请吾王,斟酌末将之言。”
秦王嬴稷头,听罢白起的话后,头都没回,一撩衣袍,气仆仆地走出了白起的书房。
白起站在书房的门口,看着秦王嬴稷的背影,久久未动,双眼也眯了起来。
嬴稷回到宫中,看见相国范雎还在宫外门口,等候自己,不由心中一暖。
待范雎来到自己的厢车旁后,秦王撩起车门的布帘,对范雎道:
“相国,不必多说,随寡人回宫再说。”
范雎看了看秦王嬴稷的脸色,发现铁青。
就知道此番秦王到武安君府上,必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躬身对嬴稷答道:“诺。”
秦王嬴稷与范雎两人回到议事的宫殿内,秦王把去白起府上的经过,给范雎这么一说,范雎不由得心花怒放。
但面带气愤之色,对嬴稷道:“王上,我王亲自去府上去请武安君挂帅出征,这武安君怎么敢如此对待我王?”
然后又看了看秦王的脸色,见嬴稷一语不发,知道秦王嬴稷心中已经气极。
对秦王嬴稷,继续道:“王上,刚才听我王言武安君之说辞,这武安君真乃盖世英豪啊!虽然百战百胜,但从不恃功骄奢,真乃让臣佩服呀!”
嬴稷听秦相范雎,还如此表扬白起,老脸一拉,冷冷地对范雎道:“那你以为呢?”
范雎低下头来,不再作声,其实内心欢喜非常。
秦王沉思了片刻,对范雎又道:“相国,以你之见,对于邯郸之战,我秦国是该打下去呢?还是如武安君向寡人所述那样,立即撤兵呢?”
这是国之战略,范雎也不敢马虎,低头沉思了一会。
抬起头来,对秦王嬴稷道:“王上,依武安君之见,我军是应该马上撤兵。”
范睢顿了顿,又沉思了会,对秦王道:“王上,只是武安君现在处境微妙,臣也不知其所言,是否真心?”
“王上,目前看来,我军在邯郸城下,确实遭遇到了失败。但以臣所见,我军只是小败,并未大败。”
“现在我秦国大军,劳师远征,已到邯郸城下。如果此时,撤回我军,导致我秦国灭赵,半途而废,臣以为真的是太可惜了!此乃臣之愚见,请王上明鉴!”
秦王嬴稷听罢范雎的话后,心头的念头转个不停,许久都没说话。
范睢见此,又想了一会,对嬴稷建言道:“王上,恕臣直言。我秦国大军中,若只有这武安君一人可担大任,这并非我秦国之幸事呀?”
嬴稷一怔,眼睛冷冷地看向了范睢,但是心中已经认同了秦相范雎的话。
过了一小会后,对范雎道:“相国,以你之见,我秦国大军中,还有何人能担待大任?”
范雎眉头微皱,想了会后,对秦王道:
“王上,我秦国大将王龁,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武安君的副将。在前几年,武安君生病期间,王龁被我王任命为我秦军在上党主帅。”
“与赵国名将廉颇对峙于上党三载,一度占据上风,把名将廉颇率领的数十万赵军精锐,打得龟缩于壁垒之内,不敢出来与我秦军对战。”
“此番,邯郸守将主帅,依旧为老将廉颇。但现在看起来,五大夫王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臣以为我秦国要拿下邯郸,灭其赵国,一定要再派援军前去。”
“王上,臣建议可改任王龁,为我邯郸秦军主将出征,再度攻打邯郸。王龁将军与廉颇交手多年,知己知彼,必不会再度重蹈王陵覆辙。”
说到此,范雎斩钉截铁地对秦王嬴稷道:“王上,如此,我军必能拿下邯郸,灭掉赵国!”
听罢秦相范雎的话后,嬴稷眼前一亮,琢磨琢磨,觉得是这个道理。
把手一挥,对范雎道:“善。相国之言正合寡人之意,你下去草诏吧!就改任王龁为我邯郸前线秦军主将,命其再率十万大军及其粮草,与我邯郸三十万大军汇合。”
“告诉王龁,此番务必率我秦国大军,攻破赵国都城邯郸,取那赵丹小儿之首,灭掉赵国。寡人以及全体秦国军民,都是他的后盾,让他放手去为。”
范雎一甩袖袍,双手高举抱拢,躬身对秦王道:“臣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