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上听臣之愚见,现在就停止攻打邯郸城,撤回我秦国大军。我秦国可养精蓄锐,顺应列国之变,安抚其懦弱者,诛灭其昏庸者。”
“王上,我秦国如此,方可令诸侯、定天下呀!白起不知,我王为何现在,非要灭赵国为先呢?此乃臣之肺腑之言,请王上明鉴。”
嬴稷一看白起如此说,心中的怒火更大了。
你身为寡人的臣子,寡人这是第二次来请你出征了呀!
你到现在,还不肯答应寡人,率军出征。还在与寡人啰嗦吧唧的!你如此抗命不尊,让秦国上下,将来如何看待寡人?你让天下之人,将来又如何看待寡人?
嬴稷没有再看白起,缓缓转过身去。
白起看秦王如此,知道嬴稷这是非逼自己,亲自前往邯郸出征了。
就在嬴稷的身后,继续建言道:“王上,微臣曾闻:“王不可屈一臣而胜天下也”。我王若不听白起之言,图一时之快,而非要攻打邯郸,灭其赵国。”
“我王如此,就是取胜白起一人,而屈服于天下诸侯。王上,取胜白起,与取胜天下诸侯,哪个更为重要?哪个更有王者之威?”
说到这里,白起大声对秦王道:
“王上,白起也闻听:“君主爱其国,忠臣爱其名誉。”又闻:“亡国不可复存,死者不能复生”。白起宁愿被王上治重罪而死,也不愿做辱军败国,祸国殃民之辈!”
秦王听罢的白起的话后,老脸被气得铁青。
你武安君,也太不识抬举了!我来请你出征,你不愿意出征也就罢了,居然对我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秦王嬴稷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转身指着白起大声道:
“武安君,寡人……寡人让你攻打率军前去攻打邯郸,是为了让你……让你辱军败国,祸国殃民?寡人不信,他赵国邯郸城内,残兵败将能有多少?”
“赵军四十五万精锐将士,你在长平都能打得胜,给予全歼。现在让你率军攻打邯郸,你为何就对寡人说打不胜呢?你如此,是在欺瞒君王!是大罪!”
说到这里,秦王嬴稷对跪在地上的白起道:
“白起,邯郸城,你是不能取?还是不愿意取?”
白起看着嬴稷愤怒的眼神,对秦王缓缓说道:
“王上,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也。为将者明知不能得胜,而非要去为者,乃愚蠢之将,败国之将。白起,不能做此败国之将。”
“王上,白起对秦国一片赤胆忠心,对王上所言,句句出之肺腑,请王上明察!”
秦王嬴稷看到白起,又一次拒绝了自己的恳请,不愿带兵出征。
心中之愤怒,已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火冒三丈是最轻的了!
秦王嬴稷仰天长叹一声,对白起缓缓冷冷地道:
“白起,你的赤胆忠心,是要先忠于寡人,再忠于秦国!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这话,秦王嬴稷再不理睬白起,转过身去,气仆仆地向外走去。
回到宫内,秦相范雎看到秦王嬴稷,铁青的脸色。
知道此番秦王前去武安君府,必不顺利,心中又暗暗窃喜啊!
秦王坐在殿内的桌前,对范雎道:“相国,以前武安君对寡人之命,从来都是二话不说,一个诺字。如今他倒好,居然正面教训寡人误国殃民。”
范雎闻听秦王的话后,心中大笑:“武安君,自取死亡之道也。”
这个时候,在秦王面前,不给你这个“公族”的带头人,上点“药水”,我还是范雎么?
范雎上前,对秦王嬴稷道:“大王,臣之前,曾对我王言过:武安君,英雄也。敢在王上面前,这么说我王,依微臣看来,真不愧臣之所言呀!”
嬴稷听罢范雎的话,心里很不好受。
摆了摆手,对范雎冷冷地说道:“相国,你说说,武安君为何一心犯上?而不肯听寡人之言,率军去邯郸呢?”
范雎故作为难之色,战在那里,半天不语。
秦王见范雎如此,就“嘿嘿”冷笑两声,对范雎道:“相国,寡人再说武安君,又没说你。你现在一语不发,害怕什么?他武安君恨的是寡人,又不是你?”
“相国,你说说,他武安君是真怕在邯郸城下战败,丢了他百战百胜的英名?抑或是他武安君,怨恨寡人,让他背负了长平杀降的罪名?”
“这个武安君,一直对寡人讲赤胆忠心。以寡人看,什么赤胆忠心?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的一己清白,放在寡人之上?为守身而负王命!”
说到这里,秦王再也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气得猛拍了下身旁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