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地的民众都说自家的君侯如何、如何,都朴素地认为辽地是姬康的。
但在姬康的心里,从来不认为辽地是自己一个人的。
前世的观念对姬康的影响之大,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姬康的灵魂之中。
自姬康在这个时代出生,就从来没认为这天下是那一个人的。这天下是君王的、是官员的、是商人的、是将士们的、但更是这天下所有黔首们的。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个年头了,但这一个观点在姬康的心内,从未动摇过。
我可以当一个领袖,当一个舵手。但我自始自终都认为,推动历史前进的真正动力——是天下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呀!
虽然辽地的发展是因为姬康,辽地的崛起更是因为姬康。即便是灭国立郡,这样的事情都诞生在姬康手里,更因为这样的事被人们称为“天下四大公子”。
但姬康自己都从来不认为,更不敢说,这辽地是自己的。
尤其是当襄平学院建立之后,那些当年流落街头、孤苦伶仃的孤儿们都进入了学院。在自己大学长的灌输之下,都把这个辽地当成了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由此从内心产生的强大动力,可想而知。每个人都想把辽地建设成为人间仙境,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个伟大的集体。
几千名没有私心,胸中充满了理想的少年人,从学院毕业之后,所发挥的力量是巨大的。从而自下到上,都彻底改变了辽地的各个方面。
以前没人敢做的事,这些襄平学院毕业的年轻官员敢做;以前很苦很累的事,大家都相互推脱,但这些年轻官员敢为。
在这群襄平学院的官员们心里,做事情只问值不值?看事情只看对不对?每个从襄平学院毕业的官员,都知道,他们的大学长在自己的身后,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也因此,短短的十年时间不到,整个辽地的面貌焕然一新。几乎让所有来到辽地的外地之人,看到辽地的现在的状况,都赞叹不已。
韩非这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是如此。
韩非一踏进辽地,就被整个辽地的状况惊呆了。
那通往天际,不知用何材料建成的宽大驰道,让韩非赞叹连连。
来到集市,看着集市上人来人往的状况,让韩非赞叹连连。
看到辽地每个人的穿着,也让韩非赞叹连连。
更不要说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南来北往的商队等等,都让韩非这个年轻人,在赞叹的同时也激动不已。
总而言之,辽地带给韩非的最初印象,就是干净、整洁、富有,再有一个就是强大。
做为韩国王室之人,做为韩恒惠王的弟弟,做为一个韩国的公子,再加上自己所受到的这个时代,最为尖端与丰富的教育。
让这个年轻人,已经深深意识到辽地与其他各国的不同。就是与辽地的母国相比,也大为不同。
辽地的五六月,是美丽的季节。
随已进入夏季,但与齐国乃至韩国来比,都是较为凉爽的。除了中午稍热一点,清晨与下午仿佛是大河流域的春秋两季,不冷不热。
做为一个想致力于韩国富强,而思想又较为先进的王室公子。韩非自然想从辽地的这些社会形态中,找出他能够为何做到如此地步的真正原因。
韩非的到来,早被情报局与监督院的人员所注意到。
反馈上去之后,被在蓟都的公子姬康说了句:“除保密律令限制的的东西外,其他的东西别管他,随他看,随他转,也别派人监督、跟踪。”
就这样,韩非到辽地以后,看那都觉得新奇,也格外的舒服。当然,也看到了他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
在农田看到正在耕作的农户时,韩非来到一个农户身旁,除了新式农具与耕具不说,就是看到其正用新式肥料,培育田亩,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问道:“老丈,你袋子了所载为何物?为何要散在田间呀?”
这个农户,摸摸了颌下的胡须,对韩非道:“这位先生,这是我辽地工业区所特制的肥料呀!用这肥料培育田亩,所产粮食最少能提高两成。”
韩非惊奇地一塌糊涂,结结巴巴地道:“至少……至少两成?”
这位老丈哈哈大笑,对韩非道:“是呀!这位先生估计是刚来我辽地,不知道我辽地的耕作农具与方式,早与以前不同。”
“现在我们这地呀!亩产粮食都为五百斤左右,听说襄平学院的试验田,人家的亩产高达六百多斤,这个我们是比不了的。”
“这些也不算什么。据闻我官府辖下的大片田地,人家的产量更高,所采用的农具更好。至于多好?就不是小老儿所能知道的了。”
韩非心中核算了一遍,把韩国乃至齐国的亩产与辽地比对了下,发现辽地亩产量是韩国乃至齐国亩产的三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