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康的车架一踏上辽西郡,整个辽地的人们就相互奔走相告,告知周边的人:自家的君侯从蓟都回来了。
所以,姬康没有回到襄平城,但整个襄平城的人们就趁年节将来之际,对整座襄平城都里里外外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用这样的行动,来欢迎自己君侯的归来。
韩非进入襄平学院学习后,简直可以用废寝忘食四字来形容。
邹衍老院长也深知韩非的才能,给了他最大的便利。
可以随意听任何先生的课;可以到襄平学院的图书馆内,翻阅图书馆内珍藏的任何书籍、竹简、木渎。
韩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来学院后,一扫在韩国时的颓废情绪,满腔热血投入了学院的学习生活当中。
从刚开始看到用纸张订装成册的书籍时,韩非就感到震撼;
当在襄平学院学习算学时,韩非又感到震撼;
当在襄平学院看到地球仪时,韩非被震撼的不得了。
学辽地的律法、学所谓的物理、化学等等……
反正,在襄平学院这大半年的学习过程中,韩非发现自己越学习,带给自己的震撼就越多。
当年节将至时,学院也放了寒假。
韩非自己也第一次从学院出来,来到襄平城转转,准备购买点东西。
就在街上转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叫自己:
“公子,是你么?”
韩非转过头来,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刘守,陉城的副将!”韩非看着此人,惊讶地叫道。
刘守哈哈大笑,对韩非躬身道:“公子,正是末将。”
“你怎么在襄平城?”韩非与刘守不约而同地一同问道。
两人问罢,又一起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韩非才发现刘守穿着辽地毛布军装,双肩之上各有一颗金星。
韩非知道,这是辽地的少将平时的穿着。
又看到刘守身后跟随着几个卫兵,再无怀疑,知道刘守已经是辽地的军官了。做为辽地的少将,刘守肯定算是个高级军官了。
刘守顾不上韩非的诧异表情,对韩非道:“公子,难得在襄平见到公子。前方就是襄平城最大的酒楼——梅香楼,末将能否请公子赏脸,让末将招待下公子呢?”
韩非也想知道,刘守这个韩国陉城的副将,怎么变成了辽地的少将?
就点点头,对刘守道:“刘将军,这是在下的荣幸!敢不从命?”
两人来到梅香楼,一个酒楼的跑堂,看到刘守的装束。就忙迎前,直接把韩非与刘守两人带到了包间。韩非与刘守的几个随从,则在外面另开了一桌酒席。
做为军人,刘守很爽利,直接对跑堂道:“就两人,你直接把酒楼内最好的酒菜,上来就行了。记住,先温一壶酒上来。”
这个跑堂忙回答道:“好的,将军,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韩非与刘守两人坐定,不一会,跑堂就把酒菜摆满了桌子,退了下去。
刘守拿起酒壶,给韩非与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对韩非道:“公子,请!”
酒过三巡,韩非对刘守道:“刘将军,你是如何到辽地的?又是如何成为辽地少将的?我所知道按辽地规定,少将之职以上人员,非军功而不得授呀!”
闻听韩非此话,刘守的眼眶顿时红了。就把自己在陉城率韩军,抵抗白起率领的秦军,守城的经过给韩非讲了一遍。
讲到陉城守将王旭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没等来救兵,壮烈殉国,而陉城军民被秦军屠城时,刘守大哭起来。
“公子,我和王将军率领陉城军民,一直与秦军打了七天七夜呀!就这样,也没等到大王派援军而来,王将军与陉城的父老乡亲,死的冤呀!”
韩非听罢,眼眶也开始发红了。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一饮而尽,耳边继续传来刘守的声音。
“公子,恕末将直言。韩王畏惧秦国如虎,看到秦国打来,不是投降就是割城。现在韩国说是一国,如果与辽地相比,连辽地的一个郡都比不上了。”
“陉城何当的重要,是当时连接新郑与上党地区的唯一途径。就这样,还是被韩王给放弃了。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不行了呀……”
“末将见此,就不愿意前去新郑,就回到上党老家。没想到,刚回到上党老家,就听到韩王把上党又割让给秦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