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姬延的面前,只是躬身对姬延躬身道:
“天子,老臣现在率秦国赵摎将军等一行,奉秦王之命,有一事,想禀报天子。”
姬延先看了下站在殿门口的秦将赵摎以及众多的秦兵,又看了下西公姬咎。
声音有点颤抖,对西公姬咎言道:“西公,你……你有何事?就请说吧!”
西周公姬咎,就着姬延寝殿的灯光,看了下脸色难看的天子,言道:
“启禀天子,臣率军从伊阙回来,发现洛邑城内人心慌慌,有众多的民众居然携家带口逃出了王畿之地;更有流言在城中四起,不利于王畿的稳定。臣以为,此乃是奸人作乱之故,必须加以控制。”
“刚才,就在天子“祭月”的时候,臣已与赵摎将军率部下,借助秦军控制了王畿洛邑。果然发现有许多心怀叵测之徒,借天子之名,行叛逆之事,现在已被臣与赵摎将军率部一一控制住了。”
听到这里,姬延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颤巍巍地站起,用手指着姬咎道:
“西公,你……你已投靠了秦王,是吧?你不经本天子同意,就如此去做,这是谋逆!你……你欲何为?不要忘了,你也是我姬氏嫡亲!”
西公姬咎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看着天子姬延道:
“天子,你说的没错。正因为臣是姬氏嫡亲,才要如此去做。天子此番发天子胙,要求天下诸侯合纵伐秦,乃逆天而为,已获罪于天。”
“现在秦国已派大军,兵临城下。我周室姬氏一族所有人,都随时面临着身死族灭的下场。臣既然身为姬氏嫡亲,自然不愿见此惨事发生。故,才托请秦王,引秦军来此呀。”
说到这里,姬咎又看了看姬延,再次慢慢开口言道:
“天子,老臣现在拟好了一份诏令。只要天子把此诏令颁发下去,诏告天下。到时,自然能平定此番风波,利国利民。而天子只要做到这件事,也必然会被后人称颂。”
说着,从怀中取出自己提前拟好的一份文书,递给了姬延。
姬延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
颤抖着用带着皱纹的右手,接过了西公姬咎递过来的文书,睁大了双眼,仔细看去。
不看还罢,一看,姬延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亦然带有一片灰色。
“西公……你居然……”
天子姬延看着西公姬咎,声音里带着哭腔:“西公,本天子登基以来,自认为对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如此……如此对待于我。”
姬咎看到天子如此,心中也有点不忍,但转眼间就把这种心绪给抛开了。
对着姬延淡淡地道:“天子,臣现在所做的,是为我周室姬氏一族考虑,也是为天下苍生考虑的呀!自天子登基一来,天下诸侯,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天子自己,却毫无做为。难道天子你就如此,眼睁睁地看着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施手救助这天下苍生么?”
“当今天下,唯有秦王可以号令天下诸侯,而让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可欲做到这些,岂能没有名份?难道老臣不知道,让天子禅位于秦王,必会遭史官的唾骂?但即便如此,老臣也不能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西公姬咎来的姬延的面前,轻声对姬延道:“天子,秦吞并六国已是大势所趋,韩、魏两国也不会幸免。更何况,现在秦军已经控制了王畿洛邑。”
“天子若不禅位于秦王,必会被俘受辱,天子的亲人也会被秦王族灭。还不如趁早顺了秦王的意,禅位于他,结局或许能好些啊!”
而奉秦王嬴稷之命,陪同西公姬咎来此的秦将赵摎。
此时见天子姬延,迟迟不肯答应禅位于秦王嬴稷。
上前几步,右手摸着左边腰间的宝剑把手,大声对天子姬延呵斥道:
“天子,西公如此苦苦相求于你,你还不肯将天子之为禅让于我秦王么?到了今日,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不要不识抬举!如果还不答应将天子之位禅让,某将现在在这里就弄死你,再诛杀你全家,看你从还是不从?”
说罢,赵摎拔出自己腰间的青铜宝剑,指向了天子姬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