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当时在亲和殿内,是大发雷霆。
当场就把案桌上的茶杯给摔碎了,大骂道:
“这些官员简直该死,寡人多次强调,凡是登记为我燕国户册的民众,不论出身,皆为我燕国子民,不分胡夷,一视同仁。”
“如今天下纷乱,还未一统,这些官员就敢如此胡作非为,视我燕国律法规制如无物。长此下去,那还了得!”
“更何况这些将士们,皆是为我燕国而伤亡,这些官员简直不为人子。他们如此,让寡人如何面对我燕国的将士?如何面对寡人的子民?”
当即下令,让监督院把触犯此事的维柳县所有官员,皆锁拿回蓟都,按律处置。并将该事在旬报登出,给予全国官员以警示。
老总管姬茂,可是自小看着姬康长大的,从来没见过姬康发过这么大的火。可见对于维柳县官员截留抚恤金之事,姬康心中之愤怒。
在地图室的高阳君荣蚠,以及昌国君乐间二人,作为军方的代表,见姬康如此重视伤残将士的抚恤、安置等事,心中极为感动。
二人相视,一起躬身对姬康行礼道:
“臣等二人,代表我燕国的将士们,感激吾王。”
姬康把手一摆,对荣蚠与乐间二人道:
“无需言感激之语,此乃寡人应为之事。好了,荣蚠将军继续给本王以及众卿,接着说我燕国的军事规划吧!”
荣蚠对姬康再行一礼,道了一声:“诺。”
把手中的木棒,指向了燕国的齐地。
“当下,世之七强,已为六国。原齐国向为中原东方之强国,齐政权传至齐王建时,齐威王时期,建立起来的霸业,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实已徒具东方强国的虚名。”
“它政治落后,经济发展缓慢,国无贤臣良将,军无奋进战斗之志,面对我燕国发动的灭国之战争,竟毫无准备,坐以待毙。于前年已被我燕国灭之,自此毋需多言。”
众人看到荣蚠手中的木棒,随之点向了齐地西部的魏国。
“魏国也曾经历过,立国初期最强盛的时期。当时的魏国,据有河东、河西、河内、河外广大地区,疆域之内山河纵横,形势险要。”
“但由于魏国乃阻扼秦东出函谷之咽喉,多年均为秦之首要对手,特别是自魏惠王以来,不断被秦战败,疆域日渐缩小。”
“自吾王登基以来,魏国的国势更加衰弱。但在邯郸之战中,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尤其是联合各诸侯国合纵抗秦,取得河外大捷,大大提高了魏国的威望。”
“魏国本应乘胜恢复魏之疆域,然而当下的魏王圉昏聩无能,不但不借机复国,反而听信秦国离间挑拨,不信任信陵君,让其在赵国滞留多年,又对我燕国屡次兴兵。至此,魏国已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贵时机。”
在地图室的姬康等人,闻此皆纷纷点头。
荣蚠手中的指挥棒,接着又指向了魏国旁边的韩国。
“韩国本来就是三晋中最弱的一方。如今的韩国,在韩王然的主政之下,韩国早已臣服于秦国,对于秦王嬴稷是唯命是从,毫无作为。”
“并且在秦国的历年打击之下,韩国的疆域逐年缩小,只剩下都城新郑,与其周围十多个中小城邑。韩国与我燕国相比,名为一国,实乃一郡。其实,基本上已是名存实亡之国了。”
室内做着记录的韩非,脸色此时变得极为难看。
不管如何,自己做为韩国的王室一员,看到韩国如此,内心也着实心痛。
荣蚠没有注意到韩非的表情,而是把手中的指挥棒,划向了地图南方的楚国。
“王上,楚国自我周朝建国以来,从贫弱一诸侯,经过几百年发展,在楚成王之世开始崛起,奄有江汉,不断兼并周边各小诸侯国,周天子赐胙,命楚国镇守中南。”
“特别是在吞并吴、越之后,疆土西起大巴山、巫山、武陵山,东至大海,南起南岭,北至中原,西接秦国。幅员广阔,领有疆域五千余里,带甲百万,地大物博,粟支十年,为诸侯国中,具有相当实力的大国。”
“自秦将武安君白起攻陷楚都后,楚国势力大大减弱,国都被迫迁于陈地,今年又再迁于钜阳,据闻还要再迁往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