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的燧发枪,威力如此之大。”
头曼看着己方马队中,不断载落下马的勇士,心中之痛难以言表。
不管身处何位,人们对于超出自己所认知的事或物,皆有惧怕的心理。
头曼不例外,就更不用说下面的匈奴将领以及基层士兵了。
眼瞅着身旁同伴,在对方“长棍”发出爆响之后,一头载落下马或死或伤,纵使自己安然无恙,内心也是十分惧怕和惶恐的。
看到在对方射击之下,踟蹰不前匈奴大军,头曼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
突然想起了战前,郭开禀告自己的一番话:
“赵国上将军廉颇曾言,燕军燧发枪虽远程犀利,近身可破之”。
一代名将廉颇的话,头曼根本不用怀疑,不过此刻也来不及怀疑,照做即可。
“传令,告诉勇士们,不要再体恤马力了,即可对燕军发起冲锋,燕军近身可破。”
头曼瞪了一眼身旁浑身颤抖着的传令官,大声下令道。
传令官呆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朝着手下嘶喊叫道:
“单于有令,燕军近身可破,令我各部即可发起冲锋。”
头曼又转身对身后的陀罗同道:“陀罗同,此战事关我匈奴未来,关系重大。你即可派出督察队前往各处,凡临阵逃脱或不前者,无论何人,一律斩首。”
“遵令。”陀罗同躬身答道。
在砍掉了几十个逃兵的脑袋之后,匈奴各军阵终于是暂时制止了刚才的混乱。
一阵号角“呜呜”吹响,匈奴前方的军阵马匹开始了奔跑,重新朝向燕军冲了过来。
燕军副将司马尚,见此,心中焦虑万分,又纵马来到了中军统帅李牧的面前:
“大都督,匈奴冲起来了,我骑军是否即可反击?”
李牧看了下司马尚,仍面无表情道:
“司马将军,汝随我领兵多年,匈奴大军此时冲锋,来到我燕军阵前,还有多少余力?你要相信鞠武将军和他率领的宫禁军,他们是不会让匈奴人冲至我阵前的。无需多言,回去等候出击军令。”
“诺。”司马尚无奈,只能再一次地勒马而去。
“鞠武,我军胜败,在此一举,就全看你的了!”李牧心道。
站在前阵用木头搭建的指挥台上,鞠武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状况。
因为距离较远,燧发枪的吊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三列纵队总计近一万条枪,一轮射过之后,死伤的匈奴人大概最多也就一千人。
“如此距离,十分之一的杀伤率,也就这样吧!”。鞠武叹了口气。
虽射击的效果不满意,但是燕军的射击频率,却没有任何改变。将士们仍抬枪四十五度,一排排的弹丸,呼啸着奔向对面匈奴。
燕军投石阵营的将士们,也根据自己的节奏,把一块块的圆石砸向对方。
在后方督导队的监督之下,匈奴前锋极力忍受着心中的恐惧,冒着燕军投石车和燧发枪的双重打击,策马向前冲锋。
派出督导队的左谷蠡王陀罗同,此刻来到了头曼的身前:
“大单于,不必多虑。虽然燕军兵器犀利,但仍是托大了,我军伤亡并不大,经过初步盘点,只有千人之多。如此单薄的军阵,只要我军突破一处,燕军必然全军溃败。”
不可否认,陀罗同虽然性格上有点急躁,但其军事能力还是有的,眼光也有独到之处。
“突破一处,全军溃败。如果燕军燧发枪的威力仅仅是这样的话,这仗是可以打下去的。”头曼不由沉思了起来。
战马的速度再快一点,只要冲至对方近身,什么都好说了。
头曼和陀罗同,包括众多的匈奴将领们,皆在心里向上天祈祷着这样的愿望。
但,这可能么?
匈奴战马的速度很快,已越过了燕军一百五十米之处的标示。
指挥台上,鞠武放下了胸前的望远镜,右拳紧握,重重捶了下面前的栏杆。
“传我将令,全军平射。”鞠武大喊下令道。
决定此战胜负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