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太庙现在还发这样的灵符吗?”
“是啊,不过可不是人人都能拿到,要看心诚的,要是心不诚啊,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谁画的这灵符?”
“当然是护国法师了。”
“……哦。”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水秀,这才发现她的眼底微微有些青黑,是没睡好留下的黑眼圈,看来她今天是起得很早,连觉都没睡好就去求了这道灵符。
我微笑着说道:“你可真贴心,我刚搬到这新宅子,就缺这些。”
她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也是听他说了,姑娘是刚到这个宅子,所以下人都是重新采买的,我猜姑娘你啊肯定不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去帮你求了这个。姑娘,一定要记得,选个好日子挂上去啊。”
“嗯。”
她又叮嘱了两句,然后便下去了。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却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坐了好一阵子,一直看着那张黄符,过了一会儿,采薇才走过来:“夫人,要不要回屋去休息一会儿啊?”
“嗯。”
她陪着我回了屋子,开始给我收拾床铺,而我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手上的那道灵符,采薇一边铺床,一边笑着说道:“今天这位,跟夫人是故交了吧?我看她跟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嗯,以前在宫里,一直都是她服侍我。”
“那她过去是宫女了?”
“嗯。”
“没想到宫女也能嫁人,不过看她嫁得也不错,夫人该高兴啊。”
“是啊,我也该高兴的。”
我一边说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里的那道灵符,这个时候采薇把床铺好了,走过来请我去休息,看见我定定的看着那符,轻声说道:“这是——夫人,是用来镇邪的吗?”
“保佑家宅平安的,也算是——能镇邪吧。”
“那可真好。要不要挂上啊?”
“先不用。”
我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她:“好了,我要休息了。”
“哦,那我退下了。”
采薇也很识眼色,见我面有倦容的样子,便扶着我走到床边坐下,给我脱了鞋之后,自己便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我虽然很疲倦了,但这个时候却反而没什么睡意,只是靠坐在床头,手里始终没有松开那道灵符。
太庙——护国法师——灵符。
那个地方,那个人物,对我来说虽然很久远了,但并不陌生,尤其眼前这道灵符,我甚至还能记得,当年在临睡佛塔,太后的床上,挂满了与这相似的平安符,那是裴元灏到太庙去向护国法师求来的。
太庙……
护国法师……
说起来,我在宫里呆的时间不短,也曾经身为皇帝的嫔妃,甚至坐上集贤殿正字的位置,可对太庙里的那位护国法师,却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当然,也不仅是我,这京城的大部分老百姓,甚至连官员都没有见过他,只有在每一年大年初一,皇帝亲行祭天的时候,这位护国法师会处理一些祭天典礼的事务,但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是,从听说太庙的护国法师算起到现在,如果没有世袭的话,那这位法师应该是一个垂垂老人了。
当然,若只是这样,还并没有让我觉得异样的地方,毕竟,国民是需要信仰的,有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的存在,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安家立业,一个心底里的有力支撑。
所以,水秀知道我回了京城,搬进了新宅子,请她的丈夫来看家护院,她当然会想到去给我求一张驱邪保平安的灵符,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
常晴的信。
今天她传来的信上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几天之后,裴元灏会带着后宫的嫔妃一起去太庙为妙言公主祈福。
而且,是由护国法师亲自主持祈福大典。
常晴告诉我,这一次,皇帝会把妙言公主带在身边。
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祈福大典,我并不会觉得奇怪,只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当初我告诉裴元灏,如果要治好妙言的失魂症,需要找一个精通易经的人行招魂之术,而裴元灏告诉我,他的身边有两个人精通易经。
其中一个当然是那个诡异的老道士言无欲。
那么第二个精通易经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