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蹬着腿,满面惊恐的嘶嚎着,便是那干巴巴的身体都生出了几分枯木纹理…
他的替身一头栽倒在地,而施以邪法秘术的魂魄则是遁出了替身之外。
想要逃走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魂魄上居然还带着镣铐,脚链!
而那镣铐,脚链的另外一头,豁然就栓在那块牌匾上,在那异兽张开的巨口中!
随着锁链一扯…
他的魂魄凄厉的嘶嚎一声,被牌匾上显化的异兽吞入口中…
“……”
宋明德见那贼人像是犯病似的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就如一截枯木似的没了生息,心中也是一惊…
紧接着隐约听到锁链拖动的声音和一声凄厉的嘶嚎,便彻底没了动静…
他心头一寒,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任何锁链后,心中疑惑更甚几分。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紧忙将视线放在天牢门口的牌匾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那牌匾上的‘天牢’二字越发厚重,而牌匾上所画的异兽似乎也越发凝实了几分。
特别是当他对视上异兽的血目时,之觉得那牌匾上所画的异兽有了神韵,似是要破匾而出一般,甚是骇人…
这……
这牌匾,有古怪!
这贼人是看到那牌匾才死的?
宋明德心中一惊,他来这天牢的次数也不少,自然也能看出天牢换了牌匾…
他眉头紧锁的看向四周的狱卒,见他们脸上也带着几分茫然之色,便沉声呵问道:“天牢何时换了牌匾?”
“禀…禀大人…”
那几个值守的狱卒见有犯人惨死在天牢门前,又见锦衣卫指挥使呵问,战战兢兢的应道:“就…就今天刚换的。”
“今天刚换的?”
宋明德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谁让换的?谁换的牌匾?”
“是是…胡狱司让换的。”
负责挂牌匾的几位狱卒紧忙出列。
“禀大人…”
其中一位狱卒还以为换牌匾是犯了什么忌讳,紧忙解释道:“这块牌匾是徐督主亲手所制,也是督主吩咐让换上的。”
“徐伯清?”
宋明德闻言又是一愣,脑海中下意识的回想到那日雨夜,那屈指一弹破了自己刀法的持伞身影。
胡狱司身边的心腹紧忙出列,将今天徐督主来后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也着重强调了这块牌匾乃是徐督主亲手所制。
“雷击枣木……辟邪……徐伯清…狴犴像……镇狱神兽?”
宋明德嘴中呢喃自语,摩挲着下巴显得有些出神,实则暗自思量着徐伯清这厮到底从哪修来的这么多本领?
这特娘的不像是凡人手段啊……
他还欠自己一个人情,那自己是不是得趁此机会主动去拜访结交一番?
他回过神来,目光炯炯的看向胡狱司的心腹,轻咳一声的问道:“刚才听你说,那什么雷击枣木还有些边角料?”
“是…是有些…”
那狱卒额头都溢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解释道:“狱司陪同徐督主出门时,特意吩咐小的将那些边角料收了起来,不准让外人动…
说是事后找匠人打造些手串,凋牌之类的小物件送人,能辟邪。”
“理当如此…”
宋明德轻咳一声,说道:“带本官去看看那些边角料,本官怀疑这雷击枣木中有些猫腻,得带回去一些检测。”
“啊,这……”
那狱卒想到狱司的吩咐,苦丧着脸说道:“大…大人…这事儿小的做不了主啊,胡狱司出门前特意吩咐小的……”
“怎么没脑子呢?”
宋明德瞪他一眼,说道:“胡岩说不准让外人动,本官是外人吗?啊?”
他声音一顿的轻哼一声,正气凌然的说道:“再说了,本官要带些回去检测,他胡岩就是亲自在这,也不敢说二话,懂吗?”
“懂了…懂了!
”
那狱卒似是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一改苦瓜脸表情,紧忙腆着脸在前面引路。
边走还边说道:“大人,里边请,里面请,小的给您领路…”
“……”
另外一边…
徐伯清坐在马车上,忽然感觉到一根莫名的因果线搭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那因果线出现,还莫名的传来一篇名为《替身术》的小法术…
“嗯?”
他惊疑一声的运起天目法眼看了看,当下也明白了那根因果线出在何处。
他眉头微蹙的摩挲着下巴,滴咕道:“狴犴像还有这般功效?”
就在他出神之际,车前充当马夫的邓飞停在城西的一处破落宅院前…
“两位大人,到了…”
说罢他便跳下了马车,想到日后自己和弟弟妹妹们不必整日挨饿,不必整日担心受怕,他那张脸都因兴奋变的通红…
胡狱司和徐伯清闻言下了马车。
邓飞推开房门,兴冲冲的叫喊道:“二牛,三柱,我回来了。”
“……”
见没有得到回应,他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笑着嚷嚷道:“九妹,幺妹,飞哥回来了,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
依然没有回应…
徐伯清跟着他走进宅院后眉头不由得一挑,也看出了这里本来应该是个废弃的宅子,院中满是杂草。
可是,那半人高的枯败杂草,却明显有几处被人践踏,或是有人在里面打滚行成的痕迹…
邓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紧忙冲进了内宅,见房门大开,屋子里一片狼藉却不见半点人影后,他面色不经一白…
待看到炕上的被褥都被人揭开,以及散落在地已经风干的馍馍后,他只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
在天牢中数日未曾合眼,一天内心态接连起伏过大,他眼睛一翻的晕了过去…
徐伯清紧忙上前将他扶住,见其面色不正常的潮红,便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胡狱司眉头微蹙的看了看四周,捡起地上一块被踩扁的馍馍,看着上面的脚印,说道:“督主,这地方应该有别人来过,而且不是小孩子…”
他又看了看散落在四周地上的其他馍馍,对比一番脚印后说道:“可能来的人还不少,而且这些馍馍都硬了,估计事发距今得有两三天了…”
“……”
徐伯清看了看四周的生活环境。
看到那炕上连在一起的十多个小枕头,也知道邓飞没有说谎…
待看到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又看到已经昏迷的邓飞,只觉得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火。
“什么人,会来抓小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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