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瞬间红了眼。
萧廷琛竟然说不要她,她就知道,这个狗男人一向没有良心!
少女今夜目睹了宿润墨的薄情,心中本就悲凉,被萧廷琛这么一闹,顿时委屈的不得了,转身快步朝寝殿走。
可她太累了,刚踏上两级台阶,就狼狈地朝地面栽倒——
却落到一个宽厚结实的后背上。
萧廷琛把她背起来,笑眯眯朝寝殿而去,“跟妹妹开个玩笑罢了,瞧你气的,眼睛都红成了兔子……”
苏酒羞恼,禁不住捶了他一下,“你的眼睛才像兔子……”
萧廷琛侧目。
少女的细白小手握成了小小的拳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宫灯照耀下可以看见细细的青筋脉络。
他歪头,认真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宛如被烫着了似的,苏酒急忙缩回小手。
萧廷琛轻笑,“待会儿,妹妹与朕同寝?说起来咱们已有两日不曾同寝,总觉活着都没了意思,想必妹妹也是如此感受。”
苏酒小脸红透!
萧廷琛,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趴在萧廷琛的后背上,仰头望了眼乾和宫寝殿,不知为何在看见檐下宫灯和朱漆槅扇,以及高丽纸后透出的灯火,心里渐渐生出踏实和温暖来。
男人宽肩窄腰,她趴在他的背上也觉得非常沉稳,尽管是上台阶却一点儿都不颠簸。
她悄悄地嗅了嗅他的味道,是贵重的龙涎香。
她有些不满地凑到他耳畔,“赶明儿,我亲手给你调些崖柏香吧?我瞧着宫里有几株崖柏挺不错的……”
“妹妹调的香,朕都喜欢。”
男人声音含笑,桃花眼却寒凉阴郁,半点儿欢喜都没有。
因为他背上的少女,轻的像是一把骨头。
令他心疼到骨子里。
踏进寝宫,萧廷琛正琢磨着要不要喂苏酒吃点宵夜再同寝,然而刚把苏酒放下来,一道身影敏捷地从珠帘后窜出来,一把抱住苏酒!
判儿呜呜咽咽地啼哭出声,“苏姐姐嘤嘤嘤,我好委屈啊……”
萧廷琛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深更半夜的,这货跑到他的寝殿干什么?
拐带苏小酒?!
判儿哭得肝胆俱碎,苏酒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坐到罗汉榻上。
拿帕子给小姑娘擦掉眼泪,她轻笑,“现在知道哭了?刚刚在国师府差点挨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出来博一点同情?”
判儿抢过帕子,毫不在意形象地撸鼻涕,“我们北凉人都不怎么喜欢在别人面前哭,因为会显得自己特别懦弱可怜。苏姐姐,在我们那里,懦弱和可怜的人是得不到尊重的。”
苏酒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道:“可你现在还不是哭了?”
还哭得如此凄惨。
“那能一样吗?苏姐姐又不是别人……”判儿哑着嗓子,念家的小鸟儿般投入苏酒怀中,“苏姐姐要是男人就好了,你要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