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人。
她不敢置信地皱起眉尖。
前些天谢贵妃因为谢容景的事情来找她,她当时觉得谢贵妃手上的戒指有些眼熟,所以多留了一个心眼。
现在翻出这只金戒指,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熟。
因为谢贵妃手上那只戒指,和她从慕容鸣身上拿到的戒指分明一模一样!
苏酒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敢确定,于是抓住白露的手,“霜降呢?”
白露愣了愣,老实回答道:“去御膳房拿茶点了,奴婢去叫她进来?”
“我去宫门口守着!”
苏酒拎起裙裾,飞快奔到宫门口。
等了两刻钟,终于等来了霜降。
霜降唬了一跳,“娘娘怎么在这里?!”
苏酒拉住她的手,小脸上满是恳求,“你替我跑一趟侯爷府,给谢容景传个话,让他去慕容鸣府里仔细搜查,千万不要惊动别人。”
霜降不解,“搜什么?”
“让他仔细搜查就是了,不可以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和书信往来。”
霜降虽然仍旧不明白,却还是点头应好。
暗处风影撩动。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青莲宫,直奔御书房。
萧廷琛负手立在宫檐下。
男人身姿修长如玉,细风卷起他的袍裾,他肌肤白皙姿容秀丽,恰似瘦雪轻霜。
他俯瞰着皇宫美景,漫不经心地转动扳指。
他身后跪着一名黑衣暗卫:“……这是小的听见的所有对话,霜降姑娘大约已经去了宫外,替王妃传话。”
洛梨裳跨出御书房,笑容满面,“谢贵妃和慕容鸣的龌龊事,终于被发现了。能够和赵皇后斗得平分秋色,并且坐稳贵妃之位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为了促使谢家进京为她儿子保驾护航,不惜让她的老相好了结亲侄子的性命,再栽赃到赵皇后头上,逼着谢容景帮她对付赵皇后,并让皇帝对赵皇后更加憎恨……这等手段和心机,着实可怕。”
“她没有料到的是,谢容景和赵舞阳并没有先对赵皇后下手,反而先对慕容鸣下手。”萧廷琛冷笑,“不仅没能逼死皇后,反而害自己损失惨重。”
他睨向身后的暗卫,“霜降回来后,杖责三十。”
敢违背他的禁令,偷偷为苏小酒传递消息,该罚。
……
另一边,苏酒在青莲宫坐立不安,左右等不到霜降。
眼见着已是深夜,少女添了好些灯油,却还不见霜降回来。
“白露!”她对着花窗唤了一声,“可有霜降的消息了?”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暮春时节夜间昆虫的鸣叫。
苏酒蹙眉,声音大了些:“白露?”
仍旧无人回答。
槅扇“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望去,身穿本黑色锦绣朝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跨进门槛。
“萧廷琛……”她起身,“白露呢?”
这么问着,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
他搂住少女的细腰,俯首在她耳畔呢喃:“有人罔顾本王的禁令,妄想和谢容景暗度陈仓……苏小酒,你说她该不该罚?本王舍不得打她,但是替她传信的宫女,还是能打一打的。”
苏酒仰起小脸。
黛青眉尖满是怒意,她冷声:“你把霜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