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用宽袖掩住嘴,小口小口地吃掉桃花酥,鹿眼清澈:
“皇上待你这么好,你真的要弑君吗?你曾说世上待你好的人只有三个,现在多了一个,难道你不开心?”
萧廷琛把剩下那枚桃花酥叼在嘴里。
大掌扣住苏酒的脑袋,他偏过头,吻向少女的唇瓣。
“萧廷——”
少女来不及说拒绝,就被霸道强吻。
软软糯糯的桃花酥在两人唇齿间融化,甜而不腻,连他们的吻都有了桃花的清香味。
萧廷琛松开嘴,笑容玩味,“苏小酒,皇帝和你无亲无故,这么护着他做什么?甚至,还想方设法地为他说好话。”
苏酒抓了抓裙摆。
她并不是想护着皇帝,而是想护着他。
不想他背负弑君的骂名,不想他被千夫所指,不想他遗臭万年……
然而这些隐秘又难为情的少女心事,要如何向他诉说呢?
如果被他知道这些小心思,他的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欺负自己。
苏酒纠结半晌,温柔又别扭地抱住他,“我只是,希望这世上多一些人对你好。”
少女娇娇软软。
萧廷琛被她抱着,心都要化了。
他低头亲了亲苏酒的额头,难得宠溺,“那就不杀了。”
苏酒难为情地钻进他怀里。
萧廷琛摸着她的脑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宠溺的表情逐渐化作深邃阴狠。
帝后明面上相敬如宾,却只有他知道,皇帝有多么厌恶赵皇后,又有多么厌恶太子。
既然赵皇后对他下手,那么留着皇帝也好。
总归,皇帝才是对付赵家最有力的人。
皇家猎场的狩猎还在继续。
因为萧镜贞的死,萧尚书一家则要先行回京安葬。
萧廷琛骑马带着苏酒来到高山之巅。
少女放眼望去,远处云海缥缈,景致开阔。
她好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景?”
“确实是看景。”萧廷琛坐在她背后,双手穿过她的细腰握住缰绳,“往下面看。”
苏酒望去,下方十丈远的地方是一条山壁小路,非常狭窄,只能容下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她记得这里。
这是从长安去猎场营地的必经之路。
正观察着,忽然听到车轱辘声。
山路尽头,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过来。
苏酒:“是尚书府的马车……你在他们车上做了手脚?”
萧廷琛微笑,“知我者,莫若苏小酒。”
两辆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进入视野之后,拉车的骏马忽然暴躁长嘶!
它扬起四蹄,发疯般乱窜!
车夫架不住它,就算用鞭子也不能叫它恢复平静。
车中惊叫声迭起,赵氏慌张地探出头,“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这马,这马有问题!”
车夫惊慌失措,那匹马越发暴躁,竟然在狭窄的山路上横冲直撞,惹的前面一辆马车也跟着混乱起来。
萧秉文年纪大了,没来参加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