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谁都不是傻子。
这半枫荷的笑兰春,虽然味道大抵与芝兰香一样,然而因为窖藏过一段时间的缘故,香味更加清幽醇厚。
可见在数日之前,半枫荷就已经有了这味香。
谁在说谎,
不言而喻。
徐紫珠面不改色地站起身,忽然给了她侍女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萧廷琛的琴音。
大厅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对主仆身上。
徐紫珠朝众人屈膝行了个礼,气愤道:“当初我调制芝兰香时,原本用的并非是这套香方。都是这侍女在旁边怂恿,我的香方才在不知不觉中朝笑兰春靠拢。如今想来,定是这侍女侥幸购得笑兰春,刻意向我出主意邀功!”
那侍女哭哭啼啼地跪伏在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邀功心切,才怂恿的小姐!求小姐饶命!”
徐紫珠拂袖,“你这样欺主的奴婢,我是不敢留了!”
刘掌柜忙起身劝道:“罢了罢了,这小丫头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紫珠仙子勿要与她置气!”
“是啊,紫珠仙子和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计较什么?大家都是明眼人,都晓得仙子是遭人蒙骗!”
其他人或有怜香惜玉的,也跟着劝说。
徐紫珠叹了口气,把那侍女扶起来,“罢了,我也不怪你了。只是今后,可莫要再撺掇我行这种不义之事,瞧把那小书童急得,好像我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苏酒端坐在青瓷香炉后,轻嗅着袅袅香雾,甜兮兮的小脸上,极快划过一抹冷意。
这徐紫珠连一声道歉都没有,话里话外,还在诋毁她小气。
娘亲曾说,
香道缥缈,非至情至性之人不能登顶。
徐紫珠总说她自己天赋异禀,可她瞧着,怕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