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身为佛门中人,慈元竟然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闻所未闻!亏我安家一师礼待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呐!”
安小姐仰头看上,神情和语调都有些惘然。
唐云轻哼一声道:“称他为妖僧,想是当之无愧。
如此草菅人命,竟只是希图长生之福!为了长命不死,竟拿那些人去做试验,群玉坊这些年凭空消失的那些女妓,真是可怜可叹!”
“那些妓女身份低贱,不过是达官贵人的玩物,她们一朝堕入烟花柳巷,大都与亲友断绝了往来。
也难怪赵不仁会对她们下手!”
“谁也没想到赵不仁竟然才是群玉坊幕后真正的东家!”
唐云点点头,扭头看着安碧如,“如今真相大白,赵不仁和那妖僧的动机和罪行昭然若揭,只待你我将罪证上呈朝廷和京兆府,即便京兆府尹萧炅是赵不仁的姊丈,想来他也不敢包庇藏奸!”
“除非那萧炅是个傻子,不然他不可能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仍要要袒护自己的小舅子!”
安碧如轻哼道。
唐云点点头,笑问道:“对了,安大小姐,你不是说手中还掌握着赵不仁另一份铁证么?”
“不错,是份有力的物证!”
“不知是何物?”
“一册账簿!”
“账簿?
安小姐自何处得来的?”
安碧如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
“没关系,”唐云抬手摸了下鼻子,“小生有耐心,咱们边走边聊。”
安碧如扫他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这些年,我爹和赵不仁明争暗斗,我爹向来不喜与人争斗,赵不仁以为我爹软弱可欺,步步紧逼,愈发放肆,竟然安插心腹到安府做仆人。
赵不仁或许也瞒得了我爹,却瞒不过我。
我见那仆人形迹可疑,便暗中派人查探他的底细,确认那人是细作后,我和我爹决定将计就计,并未立即拆穿赵不仁的把戏,而是有意散布虚假消息给那细作,那赵不仁不仅未抓到我安家任何把柄,还屡次被我戏弄,十分光火。
与此同时,我和我爹也神不知鬼不觉在赵府安插了心腹,那人名叫董慎,乃是我安家的家生奴,年纪轻轻,却是头脑机警,办事谨慎,很快就获得了赵不仁的信任。
很快董慎就发现赵不仁手上有一册秘密账簿,那账簿存放在密室中,上头记载着这些年赵不仁收受的贿赂。
只是赵不仁从不让人靠近那密室半步,我和我爹也不希望董慎的身份暴露,因此让他不必操之过急,待时机成熟后再伺机行动。
如今事态紧急,不得不铤而走险,我命董慎这两日无论如何要将那册账簿拿到手,为此我还特意求助黄老。
黄老同我爹是至交,他也在为我爹的安危着急,自然肯帮我。
我将从黄老处得来的‘曼陀罗’交给董慎,董慎将曼陀罗吓到了赵不仁的茶水中,最终得以进入赵不仁的密室,成功将那册秘密账簿拿到了手!”
“账簿现在何处?”
唐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