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碧如和茅诺对视一眼,茅诺摇头问道:“这小子是一刻都不会安分!莫非是又看见什么美丽女子了么?”
“管他呢!”
安小姐轻哼一声道,“他爱看谁就看谁去,与我何干!”
要过问也是宁姑娘过问,哪轮得到我?
我是他什么呀?
什么都不是——不对,本小姐是他的冤家对头!便在此时,忽听隔壁雅间传来唐云的大呼小叫声,安小姐表情一怔,忍不住张嘴又要奚落两句,但旋即他就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爹?
是爹爹?
安碧如的身子下意识地从凳上弹坐起来,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叔父,你何时出来的?
也不通知小侄一声,害小侄等得好苦啊!”
隔壁雅间内,唐云拉住安邦的手,表情激动地嘘寒问暖起来。
那安邦方才已从王御史口中得知,这些天唐云为了营救他东奔西走,很是不易!安县令心中既感动,又欣慰,他没看错人,那小子果然有良心,如此能文能武,人品又极佳的少年,这辈子若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那将是他人生的一大憾事。
在唐云出现之前,安邦的心意已决,此番回到新丰县,第一要务就是要撮成安家和唐家这门金玉良缘!谁知这个念头一出,唐云就从天而降了。
安县令自然欣喜交加,若不是在酒楼,他一定会给唐云来一个热情洋溢地大大拥抱!“来来,贤侄,快坐下!”
安邦拉着唐云的手,指着王御史介绍道,“这位仁兄乃是公正不阿的御史大人,亦是为叔的故交!王御史,这位少年,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少年英雄唐云!”
王允虽然知道有个新丰少年为了营救安邦,只身来到长安,东奔西走,甚至不惜以身赴险,险些葬身在城南的废弃砖窑,却并不曾亲眼见过唐云,此时一见之下,只见那少年生得俊逸非凡,眉眼间神采飞扬,虽是一袭布衣,往那一站却令人无法忽视。
“久仰久仰!”
王御史站起身来,笑着向唐云拱手,“后生可畏,王某甚感钦佩!若是安明府不介意,王某倒也想认下这少年英雄为侄,不知少年人意下如何?”
唐云表情微怔,旋即拱手行礼,裂开嘴笑道:“好啊,当然好啊!王叔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说着就要行大礼。
那王御史赶紧避席走上前来,搀住唐云,甚为喜悦地说道:“贤侄请起,贤侄请起,王某当不起这等大礼啊!”
说着抬头看安邦,哈哈大笑道:“安兄,恕弟无礼了!并非小弟有意要与你争侄,而是王某见才心喜……”“得了吧,王御史。”
安明府也是仰头大笑,“你分明是见唐云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眼红嫉妒,才要当众认侄!”
“安兄果然明察秋毫啊!”
王御史拱手笑道,“王某确实有私心啊!王某一见唐云,即刻就想到了……”这边王御史还没说出他想到了什么,就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子惊喜交加的呼唤声。
“爹——”安碧如从门外奔进来,立在门口,眼圈泛红地看着自己明显消瘦了一圈的父亲。
那安邦立在原地,眼中闪现泪光,紧紧看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只是几日功夫,可她却分外想念自己的女儿。
女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这也是他在狱中面对吉温等酷吏的严刑拷打,苦苦坚持下来的根本缘由。
“碧儿……”“阿爹……”父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一时间尽管有无数话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眼泪却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唐云和王御史立在边上,都笑看着小别重逢的安氏父女,都真心替他们感到开心!“好了好了。”
最后还是王御史出声说道,“二位,今日是个大喜之日,咱们应该开心庆祝一下,至于伤感之事,过去的就让过去吧!”
“碧儿,这位是王御史,王御史是为父的至交好友!”
安邦伸手示意,对女儿介绍道,“快叫王叔!”
“王叔!”
安小姐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掉头看向王御史,盈盈一福。
“不必多礼,”王御史面带温和笑意打量安小姐,颇为感叹地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安兄啊,没想到令媛如今已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安小姐勾下头,羞赧一笑。
“碧儿,”安邦笑着说道,“你很小的时候,我带你来长安拜望你王叔,想来现在已过去七八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