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起,当不起,”广平王殿下也拱手回礼,“在下携姑姑冒昧来访,多有叨扰,当是唐公子莫要见怪才是!岂敢劳唐公子降阶相迎?”
“嗳,都是好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来来,请入正厅叙谈!”
唐云侧身,伸手延请,“粽子,还愣着作甚?
奉茶!贵客临门,把府上最好的茶拿出来煎了!”
女人对女人永远都怀有一种敏感的敌意,尤其是在自己欣赏的男子家中,突然发现另外一个女子。
虽然贵为公主,但仍是女儿身,自然就有着女子的共同点。
李虫娘一入正厅,就注意到了张窈窕的存在。
那张窈窕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身在风月场,什么人没见过。
尽管看李氏姑侄气度非凡,来头不小,却也不见丝毫局促之色,盈盈起身向二位行礼,恭敬却不谄媚,可谓是落落大方。
“来来,我给二位介绍一下,”唐公子笑呵呵地走上前,“这位是甄美丽姑娘,只因在寒邸门外崴伤了脚,恰好被小生撞见,小生便将她延入暂歇,她甄姑娘的兄弟已去病房请大夫了,想必少倾便会回来了。”
“二位不必介意,甄姑娘不幸被鹦鹉啄伤了脸,伤未痊愈,为防吓着人,因此才带着帷帽,二位不必见怪。”
见李氏姑侄好奇地看着张窈窕,唐公子又连忙向二位解释,也算是给张窈窕打圆场了。
尽管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家养的鹦鹉竟敢啄伤主人的脸,那还了得。
万一啄伤的不是脸,而是眼睛,岂不可怕!但方才张窈窕对唐公子解释时,语调又不似在说笑,这让唐公子决意今晚就修书一封回新丰,告诉母亲把那他那日在鹦鹉谷救下的那只小鹦鹉早日放归山林,以免啄伤小妹。
说话间,就见和仲子端着茶果走进来,向唐云道:“公子,外头有位小公子领着一大夫求见,说是来寻他阿姊的。”
“快请他进来。”
唐云知道是甄美丽的弟弟无疑。
“她已到了前院,应当就入中庭来了。”
和仲子一边笑道,一边手脚麻利地沏茶。
“阿姊,阿姊……”采儿一边喊一边走进月洞门,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四旬年纪的男大夫,只见那大夫身材臃肿,背着个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木箱子,似乎不轻,边走边抬手用袍袖擦拭额头上的汗。
“咦……”看到有旁人在,采儿发出一声不易察觉地惊疑之声,把目光投向唐云,笑笑道:“唐公子家来贵客了么?
不知可否咱借一室,好让大夫我为阿姊疗伤?”
“当然可以,”唐公子很大方,一招手,“粽子,来,领着这两位美女和大夫去偏院,需要什么,你只管便宜行事,不必再来问我。”
说着转身看向张窈窕,略一拱手道:“在下与姑娘也算有缘分,姑娘只管便宜行事,就当这儿是自己家,不必拘束。”
“多谢公子矜怜,小女子感激不尽!”
张窈窕向唐云盈盈一拜。
唐公子忙伸手虚扶,笑道:“不必如此。
姑娘若不介意,留下来吃午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