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正常,就刘讽这种眼高手低的人,到哪里也都会被人看做是那种成不了其后的角色。
今日刘讽得空去找蒋大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唐云。
上回被唐云当众拿鞋子抽了一脸的血,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可打也打不过唐云,嘴巴又讲不过唐云,要报仇,还得请人施以援手。
他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所谓的大哥,但依理而论,他同蒋大头之间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兄弟。
只有拜过香火,才算是真二八经地入了蒋大头的伙。
这刘讽曾几次提出要与蒋大头义结金兰,都被蒋大头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为了说服蒋大头替他出头,刘讽去之前还特意去街上卖了一坛西市腔,花了他整整半个月的工钱。
可谓是为报深仇,不惜血本。
正当刘讽在蒋大头处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自己所遭受的凌辱之时,萧公子的家奴上门了。
蒋大头不敢怠慢,当即就起身随那家奴出门了。
这不,这就是刘讽现在坐在萧公子筵席上的缘由,也算得上是情由曲折了。
“来,萧公子,蒋某再敬您一盅!”
此时,雅间内,蒋大头端起一大盅酒,霍然立起,笑看着萧炎道,“蒋某是个出粗人,场面话不会说,但蒋某对萧公子的忠心,日月可鉴,他日萧公子若有用得着蒋某之处,蒋某定当效犬马之劳!”
“言重了,蒋大哥,言重啦!”
萧炎装模作样地站起身,一脸谦恭,“萧某能与蒋大哥这等英雄好汉相识,萧某何幸!况且蒋大头年齿比我大了好几岁,萧某当以兄长相待,岂有让兄长频频为小弟敬酒的道理?”
“大哥请坐,萧某理当敬大哥!”
说话间,萧炎举起酒盅,仰脖子一饮而尽,反手将酒盅倒过来,一丝余沥都没有,“蒋大哥,小弟先干为敬了!”
“好!”
蒋大头心下欢喜,冲萧公子竖起大拇指,“萧公子果然礼贤下士,蒋某愿为萧公子效命,在所不惜!”
说着蒋大头也具备一饮而尽,将酒盅反过来,同样是未见一丝余沥。
在座众人一起鼓掌,“果然是英雄惺惺相惜,看得我等好生羡慕啊!”
话虽如此,不过是逢场作戏,在座的诸位公子哥哪个不清楚萧公子的秉性,他岂会看得起蒋某这等常年混迹于市井街头的下贱人士?
那他为什么还频频邀请蒋大头赴宴呢?
无他,不过是那句话:“欲求于人,必先贾于人”。
各等人有各等人的用处,满腹经纶之人,自有他们的用处,莽汉自然有莽汉的用处。
这小公子虽然有百般不是,可也不是毫无过人之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自父亲萧大尹,小公子极擅揣摩人心。
蒋大头这帮人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依仗于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些好处。
所谓无欲则刚,萧公子还就怕蒋大头无欲无求,若欲将蒋大头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必先让他在自己面前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