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若是傻了,那我这个二掌柜岂不是又没得做了!”
瞧瞧,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发小,在这个节骨眼上,担心的却是自己的二掌柜的身份。
“大壮你且放心!”
安小姐似乎看穿唐云的把戏,嘿嘿笑道,“大掌柜不过是累了,睡一觉便好,保准明儿一早他又活蹦乱跳了!”
这天夜里,唐云做了个噩梦,比以前任何一个噩梦都可怕!他梦见自己终于等待了那天,拜堂成亲的那天,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他欢欢喜喜地跟新娘子白天白地拜父母,终于迎来了平生头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唐公子心下那份猴急可想而知。
当他搓着双手钻进洞房时,只见内里帷幔低垂,红烛高烧,新娘子坐在雕花床榻上,用一只漂亮的合欢扇遮着自己羞赧的俏脸,唐云左顾右盼,除了熟手好玩,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小卿卿,都这时候还害什么羞啊,来来,让为夫好好看看!为夫盼这一日可是整整盼了十七个年头了啊!”
说话间,唐公子像只猴子似地一下就窜到了新娘子面前,一把攥住了小娘子的皓腕,将障扇移开。
在这一刹那,那新娘子也蓦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接下来本应该是深情凝望,谁知道唐云却是险些下破了胆!只因他发觉障扇后的那张俏脸,不是她的小茵儿,而是安碧如!唐公子吓得抱头鼠窜,却忽听身后一声娇喝,“唐云,你往哪走?
哼哼,今日洞房花烛夜,莫非你还能逃出拙荆的手掌心么?
啊哈哈哈……”唐云吓出一身冷汗,直直地坐起身来了,惊醒了!只见他像个木头人似地坐在床头,目光呆滞,心有余悸,尔后突然很神经质地一把掀开两倍,就要滑下床去,连连摇头,嘴里喃喃有声:“不成!绝对不成!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绝不能让她留在长安,更不能让她留在七碗茶……”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赫然对上一双闪烁的星眸,而那双美丽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个,正是安小姐!“哇草——”唐云吓得直接爆了粗口,就好似一只突然受惊的松鼠一般,一个纵身又跃回到床榻上,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满脸惊恐之色,“你、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喊了!”
“哈哈哈……”安碧如双手环胸,立在原地并未移动,只是仰头大笑起来,尔后又突然敛住笑,陡然变脸,拿声捏气地向唐云说道:“公子,该起身啦。
小女子是来服侍你梳洗的,来嘛,公子!”
唐公子禁不住一连打了两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作镇定地冲对方喊道:“安碧如你发什么神经!大早上你跑到我屋子来干什么?
说,你来了多久了?”
自己正睡得香,安碧如却站在床榻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唐云想起这个,就忍不住心有余悸。
不行!今晚一定要记得拉上门栓!不,一定要加固门栓!“大壮,大壮你死哪去了!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取本公子性命!”
唐公子也不要再脸了,扯着嗓子像个女子般冲门外大喊大叫起来。
“云儿,你咋啦?”
大壮从门外走进来,满脸疑惑,“不会脑子真摔坏了吧?
大早上就鬼叫,在新丰时可没这毛病啊?”
唐公子伸手怒指安碧如,质问道:“她、她怎么在我屋里……”“咋啦云儿?”
大壮仍是一脸不解,“我看你还在睡,就让他进来唤你起身,你忘了么?
今日咱们要去办一件极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