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愣在原地,干瞪两眼,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冲里头喊道:“云儿你真是疯了!这种时候你还竟还睡得着!”
说着扭头见和仲子站在边上,“粽子,你说你东家是不是疯了?”
“公子是疯了,二掌柜。”
和仲子讪讪笑道。
大壮道:“那你还都拦着他?”
“小的哪拦得住啊?
二掌柜。”
和仲子一脸无奈。
“那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大壮把眼一瞪,十分光火。
“二掌柜,”和仲子讪讪笑道,“实话说,公子有不疯的时候么?”
弦外之音,无疑就是唐公子若是不疯了,那还是唐公子么?
大壮一愣,心下虽然很生气,但对这话却是深表赞同,伸手在和仲子肩膀上重重一拍。
“这话说得不差!咱们得即刻想个办法,阻止大掌柜再疯下去!此事非同小可,那可是一千三贯你懂不懂啊?”
可石大壮和和仲子一连想了三日,却是一个好法子都没想出来,而在这三日内,唐公子却是该吃吃该喝喝,没事读读书写写字,偶尔还逗逗绿衣奴。
人家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事就是他的事,他却像个没事儿似的,你说怪不怪?
大壮和和仲子好几次拦住他,质问到底如何应对那一千三百贯!“我没钱!”
唐公子一脸无辜。
他的确没那么多钱,他哪来那么多钱?
川味酒楼开了近半年,总共也就挣了一千来贯,而这笔钱都花出去了。
西市上的这家铺面,崇贤坊的原始老宅,再加上改造修缮,以及添置开茶坊所需的一应家什,哪样不要钱。
唐公子攒的那点家底早就被他败光了,还借了洪福赌坊的一百贯,七碗茶才得以开张。
也就是近来才稍稍缓过气来,恰好大壮也送钱来了,这才凑足了洪福赌坊的本钱家息钱。
谁知他竟掉进了洪福赌坊为他设下的圈套,如果目下非要他拿出一千三百贯,那就只能出售七碗茶。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他到长安来忙活了近一个月,难道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么?
别说唐公子不甘心,就是和仲子都不甘心呢!“你说句有钱就完了么?”
石大壮十分恼火,“难道熊立行知道你没钱,就肯放过你么?”
“是啊,公子。”
和仲子也在边上附和,“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熊立行可不好惹!他在西市盘踞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官府,还是道上,他都笼络了不少人为他办事!公子初来乍到,岂斗得过他?”
“那能有什么办法?”
唐公子耸耸肩,一脸无奈,“问题我没钱啊!”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恰好就是唐公子眼下的真实写照。
“又是这一句!”
大壮都快暴走了。
恰好安碧如打从旁边经过,大壮连忙叫住道:“安小姐你快过来劝劝云儿,明日熊立行就来拿钱了!可现在咱们别说一千三百贯,就是三百贯也没有啊!安小姐,你快劝劝云儿,要么让他找人借钱去,要么就让他出去躲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