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啊,陛下!”
唐公子笑模笑样地说道,“陛下是越活越年轻,才数日不见,小子就险些不敢相认了!”
虢国夫人噗地一声笑了,“不愧是当今天下有名的才子,早就听闻唐才子潇洒不羁,谈吐风趣,今日得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说吧,你此番入宫是为着何事?”
李隆基坐在象牙塔上,凭着玉几,目光审视着唐云,“无事你这只猴子也不会入宫,既入宫了,怕是有什么事要求朕了!”
“实在抱歉,陛下,”唐公子摸着鼻子,一脸讪笑,“小民不是来求陛下的,而是要助陛下的!”
“嗬——”李隆基冷笑一声,伸手碰了碰杨玉环,“贵妃,你听听,这猴子永远都是这等猖狂!”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民,莫非皇臣。
这天下谁都有求着旁人之时,唯独皇帝老儿不需求人。
“陛下,”此时李腾空却是突然开言了,“云郎此番入宫,是为着眼下的这场瘟疫!”
“瘟疫?”
李隆基满脸不解,“瘟疫与他何干?
他一个小富商,老实坐在家里数钱便是,勿要出门到处闲逛,再凶险的瘟疫也会过去的,瘟疫过后,他再做他的买卖,接着赚钱便是了。”
“陛下有所不知,”李腾空稽首一礼,说道,“云郎非是那等唯利是图之人,当此疫疠横行、生灵涂炭之际,云郎茶饭不思,心焦不已,恨不能为国为民做些实事,这不,闭门燕居的这些日子,他并无一日闲着,而是遍览医书,穷根朔源,努力寻求着遏制瘟疫的良策!”
“哦?”
李隆基和杨贵妃对视一眼,尔后扭头看向唐云,哈哈笑道,“那你可想出什么妙策了么?”
无须听皇帝老儿话语中的揶揄之意,单看他那目光,便知是把李腾空这翻只当做戏言看待的。
那杨国忠和虢国夫人也是面面相觑,这唐才子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治病救人,可不是吟风弄月,不说不懂医术,即便他懂医术,要将这场肆虐长安的瘟疫遏制住,那也绝非易事。
不然太医院的国医泰斗,会同京兆府以及两县衙门的诸多医家,勠力同心共同对抗瘟疫,尚且无法遏制瘟疫的继续蔓延,何况是唐云呢!但唐公子的回答却是让杨国忠和虢国夫人更为愕然,也让皇帝老儿的笑容当即僵在了脸上。
“陛下,”唐云直视着荒地老儿,不卑不亢地说道,“如果陛敕封小民为瘟疫处置史,不出三五日,长安城便能恢复往昔的繁华景象!陛下给予小民多大的信任,小民便会给予陛下多大的回报!”
猖狂!真他娘的猖狂!杨国忠心下冷笑不止,虽然他对唐才子的狂妄略有耳闻,当他听到这番时,却仍是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唐云此举,无疑是想建功立业,希图皇帝一高兴就封他个一官半职,但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恐怕尚未等穿上官袍,脑袋就得先搬家!这一次杨国忠,既没有嫉贤妒能,亦无幸灾乐祸,而只是当一场好戏来看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牵连到他的锦绣前程,便都同他无关,即便是整个长安城的老百姓全都死光了。
杨玉环不愧是李隆基的解语花,她轻摇着皇帝的胳膊,笑说道:“陛下,难得云郎有如此雄心壮志,你且让他把话讲完,再作它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