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李居士还没来啊!”
唐云摇摇头说道,“这样,你即刻去宰相府跑一趟,骑上狮子骢——”“公子,别——”一听狮子骢,和仲子吓得连连摆手,“小的可不敢它,上回把我从马上甩下来,屁古都快摔两瓣了!”
“行,那你骑追风赤也成!”
唐云哈哈一笑道,“到了相国府,务必让李居士尽早赴赛!”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
和仲子答应着,一溜烟奔了出去。
唐云立在原地,仰头看着树上正在练习歌喉的白衣奴,喃喃自语道:“这不是李腾空的风调啊?
她一向非常守时,何况今日是这么重要的比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么?”
能不重要么?
如果今日输了,他不仅要将那三百贯的券书双手奉还,还输了七碗茶的未来。
而七碗茶的未来,即是他的未来!与此同时,相国府东面的院落里,却在上演一场父女之间斗智斗勇的好戏,原本幽静的东院,此时却很有些暗潮涌动。
“莲儿啊,”李林甫唤着爱女的乳名,“不是为父不让你同唐云结交,也不是为父不让你跟他修习茶艺,为父今日之所以不同意你出门,只是因为此事非同小可!”
“为父乃是当朝一品宰辅,你是我的女儿,不是随便什么人家的女儿。
举办茶艺之赛,的确是件好事,可京师之内那么多妇人女子,唐云为何不让她们去,偏偏就选中了你?”
依照李林甫的脾性,别说女儿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就是去见唐云也不行。
可李腾空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他已然是做出了最大的宽容,但是,他绝不是个随便之人,容忍总是会有一个限度。
“爹,你就让我去嘛!这是将茶艺发扬光大的好事儿,您身为大唐宰辅是为国为民,女儿也为国为民做些好事,这不算辱没你的声音,反倒是让百姓们更加敬重阿爹您啊!”
李居士今日身穿一件洁净的姓黄道袍,头梳黑髻,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手中是白玉柄的麈尾,一张脸蛋比那莲塘中的莲花还要娇艳几分,整个人往那一站,清理绝尘,仿若谪仙一般。
“不行!”
李相一口拒绝,“莲儿,不是爹爹故意为难你,爹爹这是为你好!爹爹不是不许你抛头露面,前回大疫期间,你出门为百姓解除疾苦,爹爹有二话么?
但今日不行,那唐云小儿一肚皮鬼点子,没安好心,他这是在利用你知道不知道?”
“爹,公子不是那种人!”
李腾空蹙着眉头,说道,“他也是为了将茶道发扬光大,如果爹爹读过他著的《茶谱》,就会对他另眼相看了!那真是一本继往开来的佳作!势必会被载入史册……”“什么茶谱不茶谱的,”李林甫满脸不屑地打断道,“你爹我知道那小子居心不正,沽名钓誉,而且满身铜臭气,仕宦人家当远离他才是!莲儿,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接受万胜茶坊的挑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