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也在边上说道。
“回禀陛下、娘娘,”狄大人拱手,恭敬说道,“此书札乃是梁将军于裴将军案头无意中所得,想必不会有假!况且书札一事,同那批禁兵器之事,两者实系一事!”
皇帝老儿和贵妃娘娘对视一眼,皆是心下一跳,狄大人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唐云和裴将军欲图谋逆,此书札乃是二人之间的密信,而唐云私购禁兵器正是为了谋逆而准备。
这纸书札是唐云写给裴旻的,里头说的正是那批禁兵器之事,从字里行间的语调看来,此事他们预谋已久。
更令人惊愕的是,书札上虽然没有明言,但隐约透露出的弦外之音是,慈恩寺皇帝遇刺一事,也与他二人脱不了干系。
李隆基说道:“狄爱卿,你可知道?
此书札若是属实,这可是谋逆大罪啊!唐云若有此心,朕绝不轻饶!然此事疑点多多,爱卿须彻查此事,譬如如此迷信,岂会搁在金吾卫衙门的案头之上?
设若朕是裴将军的话,一定是览完迷信,当即付之一炬,狄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所言甚是!”
狄东坚点点头道,“正是有疑点,微臣才不敢擅自处置,特来请陛下示下!”
而此时,唐云却躺在牢房中的破草席上,辗转反侧,他若是知道有人诬陷自己谋逆,不知是何心情?
他想的是宁茵姑娘,此事一出,想必母亲和娘子在家应是急坏了,但愿他们不会因此而干出什么傻事来!想宁茵跟着自己入京,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却要受此惊吓。
而母亲从最初就一直反对唐云入京,只是为了儿子,才一再退让。
“娘说的不错,京师虽是锦绣繁华,可的确是个是非之地,稍有不慎,就会惹上杀身大祸啊!”
他也没想到背后主谋竟然是梁缵,唐公子翻了个身子,冷哼一声道:“梁将军咱们走着瞧,自你惹上本公子那日起,你的好日子就已进入倒计时了!”
“唐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谋逆之心昭然,本官许你自辩,你有何隐情,如实向本官一一道来!”
晚衙再次升堂,狄东坚拍下惊堂木,盯着立在躺下带着刑枷的唐公子,喝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虽然戴上了刑枷,但唐公子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惧意,“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当此之际,说什么都是多余!在下只有一言相问——”唐云说着扭头扫了一眼威风凛凛站在边上的梁缵,笑眯眯地道:“行啊,梁将军好手段!只可惜啊,这世上太多自作聪明之人了,梁将军也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罢了!”
“唐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我梁某岂是那么好惹?
有何遗言,不妨相告,好歹相识一场,梁某定当亲往七碗茶,转达你老母和小娇妻!”
“不敢劳动大驾,梁将军还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唐公子微微一笑。
“啪!”
“肃静!”
狄大人紧看着唐云,说道,“唐云,本官还是那句话,只要本官在大理寺,大理寺便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恶人!你有何话,但讲无妨!”
“大人,小生只想问一句,”唐云掉头看向狄东坚,“天下人谁不晓得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因此但凡欲图谋逆之人,行事必然会极其隐秘,那迷信竟然就搁在裴将军的公衙的案头,似是正等着人去发觉,这不仅于情不合,更是令人听了荒诞可笑!请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