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说道,“不过不是儿女之情那种喜欢……”阿鹿却道:“喜欢就是喜欢!如此简单,何须再多言!”
“好吧!”
唐云无语了,笑着耸耸肩道,“本公子倒像请问一句,你到底欲意何为啊?”
“不便相告,”小侍女一扭身,说道,“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说着抬脚快步走了出去。
“嗳,嗳嗳,你等等——”唐公子立在身后,心下咕哝道,这一家人怎么回事?
怎么人人看起来都是如此古怪啊!“咳咳……”太湖石后突然想起两声作做的咳嗽声,随之闪出一个身影,唐云定睛一看,吓得险些一脚踩空,跌进莲塘里去。
“怎么?
心生不满啊?”
安明府板着脸,沉声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唐云。
“叔父,小侄岂敢心生不满之心?”
唐云忙拱手,赔笑道,“只是小侄甚为苦恼,不知因何得罪了叔父,以至于叔父视小侄犹如空气。”
“想从前在新丰,我与叔父虽以叔侄相称,却如同忘年之交,如今反倒愈发生疏了,小侄实在维持困惑不已!”
“咳咳……”安明府干咳两声,负手走上前来,二人并立在莲塘边上,望着湖面已凋谢了大半的荷花。
“云郎啊!”
安明府长叹一声,“蒙圣上隆恩,为叔虽得以荣迁,然为叔在朝廷并无台阁之亲,一招入京,犹如扁舟行于沧海之间。
京师不比地方,方寸之间,波澜万丈,朝堂之上,步步杀机。
阿谀尔炸,猛于豪兽!”
“未卜前方之路,是凶是险,因此,虽是荣迁,却未必是件好事!新丰地狭,然自赵不仁倒台后,为叔倒也一切顺风顺水,再者新丰民风淳朴,当地百姓对我这父母官也还算敬重,为叔偶尔会想在新丰做一辈子七品小县令,也没什么不好!”
唐云心中诧异,安明府要么不开口,开口却是先感叹了一番人生险恶,不是应该先谈他宝贝女儿和我之间那一桩事么?
“安叔想必是初来京师,人生地不熟,才会由此感慨。
当年安叔寒窗十年苦读,想必也不会一辈子只想当个小小县令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宰相的官,自然也不是好官!”
“小侄以为安叔勿要多虑,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皇帝老儿对安叔是刮目相看,有皇帝老儿这背景,何须再求什么台阁之亲呢是不是?
安叔,况且,你还小侄呢!小侄虽然不才,如今在京师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谁若敢对安叔不利,那便是同小侄过不去。
不必安叔发话,小侄就先为安叔灭了他!”
“哈哈哈……”安明府闻言一怔,旋即却仰头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蓦地发觉自己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了。
他背过身去,悄悄拭了拭眼角,回身重重拍了拍唐云,笑道:“好小子,嘴巴是越来越会说了!有你这句话,为叔便什么都不怕了!官秩越大,责任越大,为叔定要干出一番大大的事业,一酬当年之宏愿!”
“这就对了,安叔!”
唐云也哈哈笑道,“安叔一定能行,小侄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还有一事,为叔不吐不快!”
安明府直视着唐云的眼睛。
唐云笑道:“安叔有话但讲无妨,小侄洗耳恭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