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虽然也是人头攒动,但整个却给人井然有序之感,见到不赌徒,也不见酒鬼在大街上撒野。
行到距望月楼不远的一家绸缎庄门口,唐云吁地一下勒住了马,中秋节那日夜间,他便是在此处险些送了性命。
唐云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马和行人,除了他,似乎没人还记得那件事情。
“公子,”玉素左右环顾,小心地问道,“此间可是公子上回遇刺的所在么?”
唐公子蓦然回过头来,颇感惊讶,道:“玉素,你怎么会知道?”
当时玉素还在新丰县呢,虽然她很快就听说了唐公子在东市遇刺之事,但并不知道是在何处。
“见公子神色一样,小女子乱猜的。”
玉素说道。
“谢谢你还记得!”
唐云一脸真诚地注视着玉素的眼睛,说道,“这世上除至亲之人,没有谁会太在意别人的死活!”
“此乃小事,公子何须言谢?”
玉素勾下头轻声说道,抬手拢了一下云鬓。
“走吧!”
唐云笑着点点头,“咱们别站在此处挡道了!”
二人拍马行了出去,可没行多远,玉素突然一把勒住了缰绳,纤腰陡然一转,惊恐失色。
“公子,小女子见到熟人了!”
唐云放眼望去,对面正是望月楼,便是中秋之夜自己在那里赢了高承悦的地方。
此时那门口上站着两名早已壮汉,唐云定睛一看,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杨府的家将段天峰。
而此时那段天峰也正拧巴着眉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唐云和玉素。
“我说,你看那女子像不像玉素?”
段天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
那同伴也是满脸疑惑,迟疑地道:“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些相像。
只是,那贱婢不是逃走了么?
她岂敢再回到长安来?”
“那倒也是,”段天峰冷笑道,“明知再入长安,就是个死,她岂会自投罗网!”
“正是,想必是看错了!”
对面的皂衣男子笑笑道,“对了,那女子旁边的人不是唐云么?”
“是他不错!”
段天峰点点头,目光阴狠地道,“老子还有一笔账要跟他算,若非公子阻拦,段某岂会就此作罢!”
“公子有公子的想法,”对面的皂衣男子笑笑道,“如今杨府正在张罗彩礼,明日便要入宫纳彩了!”
“可不,”段天峰哈哈一笑道,“只要公子同皇家结了亲,杨府日后的地位就稳固了!你我为公子鞍前马后,杨府好了,你我自然也跟着公子享福!”
“那是,公子绝不会亏待咱们二人的!”
对面的皂衣汉子说道,“不过老子听说寿安公主同那唐云颇有些款曲,不知道其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