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中的姐姐妹妹们,也不是生来便是如此,她们走过的路吃过的苦,岂是常人所能理解?
每一个青楼女子心中怕都有一部辛酸史吧!”
赛多娇听着唐公子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最后神情竟然变得有几分肃穆。
只见她轻叹一声,冉冉走到槛窗之前,背对着唐云说道:“难得公子有这份体谅之心,能得公子为友,实乃奴家之幸!”
说着转过身来,呡唇一笑,问道:“公子有事但讲无妨,什么求不求的,你我既为友人,理应互相照应,不是么?”
“说得好!”
唐公子拊掌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赛姑娘,不如你我二人坐下来慢慢叙谈如何?”
与此同时,在花月楼上的另一间装饰雅静的屋内,小侍女正在向北里花魁张窈窕禀报着什么,语速极快。
手里拿着卷书的花魁,听着听着,拿书的手就有些微微颤抖。
“姐姐,你没事儿吧?”
采儿见花魁脸色不好,忙关切地问道。
“无碍,”张窈窕摇摇头,笑说道,“采儿,或许公子只是有事寻赛姐姐,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也未可知,”采儿歪着脑袋,似有所思,“公子岂会同那些公子哥一般,岂是游戏花丛的男子?”
“那便是了。”
张窈窕呡唇一笑,“公子难得到天香院来一趟,你出去看着,公子同你赛姐姐叙谈已毕,你请他坐坐。”
“好的,姐姐。”
采儿点头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张窈窕却仍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在屋内缓缓走动。
她仍然清楚地记得自己头一回读到唐公子诗作的那种惊喜之情,虽说当时唐云还在新丰,可她却觉得公子就站在她的面前,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尽管他们尚未谋面。
正是这种在文字中的神交,以至于后来见到唐公子时,她并没有特别的诧异。
因为唐公子正是她在想象中的模样,就连笑起来都一样。
张窈窕想出为什么一个男子笑起来既是那么阳光,又是给人坏坏的感觉?
这原本是两种对立的感觉,却在唐公子那张俊逸的脸盘上,却是浑然一体,自然而然。
北里花魁从一开始十分爱慕唐公子的才华,在她尚未见到其人之时,便已对他爱慕有加。
然而她非常清楚,此生她不会有机会得事公子。
身为花魁又如何,或许只有那些拈花惹草的公子哥儿们才会为了见上她一面,才不惜一掷千金。
但对唐公子而言,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所幸还能时时见到公子,时时读到他的诗文,张窈窕觉得自己理当感到知足了。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