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彪笑着附和道,“如今头儿跟他平起平坐,真要算起来,万年县比长安县辖区还大,他还有什么脸在头儿面前神气活现的?”
说着笑着冲唐云挑挑下颌,“对吧?
唐掌柜——”“什么唐掌柜,如今你得尊称他为唐朗将!”
赵黑子一脸嬉笑,“四品通贵岂是等闲?
单论品秩,安明府都比他低好几品呢!”
“是!唐朗将,兄弟我口干,可否赏两口茶喝啊?”
章彪嘻嘻哈哈地说笑道。
“茶倒是有,”唐公子笑说道,“不过小弟有一言要问清楚,两位最近可有赊欠酒钱茶钱啊?”
闻听此言,赵黑子的脸更黑了,章彪却装作无事人似地仰头看天,说道:“嘿,你看云儿,真他娘的像极了酒肆里那些胡姬的小白脸儿!”
这二人自然是心虚使然,从前在新丰,他们的银钱就不够花,每个月多多少少都要赊欠川味酒楼的酒钱。
谁知到了京师,依然如故,甚至变本加厉起来。
用章彪的话说便是,京师的物价腾贵,酒贵茶贵姑娘也贵,不赊欠酒钱茶钱,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别打岔!”
唐云却是不予理会,直视着他二人道,“小本买卖,概不赊账,二位爷没看见茶坊、酒楼墙上挂的牌子么?”
“看见了,看见了!”
赵黑子一脸嬉笑,“唐掌柜放心,我等一定会还的!况且,唐掌柜不仅做了大官,还一连再长安开了数家店铺,若是还在乎那几个铜板的话,说出去怕是有人要笑话呢!”
“赵班头大可放心,本公子绝对不怕人笑话!”
唐云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此道理二位懂么?”
“啥意思?”
赵黑子和章彪都像白痴一样看着唐云。
“小时候你先生没教过你?”
唐云没好气地问道。
“啊,先生啊,”赵黑子嘿嘿笑道,“不瞒唐掌柜,我连先生长什么样都不知,兄弟我没念过书,让唐掌柜见笑了!”
“我也没念过书,抱歉!”
章彪笑着附和道。
唐掌柜对这俩无赖无语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赊就赊吧!但丑话说在前头,一月赊欠酒钱不得过三十贯,多一文钱,我让你俩把喝下去酒全都吐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赵黑子忙摆手,嬉笑道,“我二人又不是牛,再说平素公事缠身,也没在新丰时那么多闲时,绝对不会超过三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