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许,那咱们今日的谈话到此结束,日后你只管去合炼院找你的老伙计叶神仙玩儿,别再派人来请我入宫陪你练箭了好吧!”
“混账小子!”
皇帝老儿满脸不悦,“多少人贵族之地以能陪朕练箭为荣,你却以此为负荷么?
好个不识趣的狂妄小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公子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既然没得谈,那小臣就不奉陪了!”
说着转身欲走,把个皇帝老儿气得胡须都抖颤不止,怒喝一声:“站住!你以为宫禁之内,是你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地方?”
“纠正一下,”唐公子转身讪讪笑道,“不是小臣想来,是陛下遣张将军对小臣威逼利诱,小臣在某人的淫威之下,为求自保,不得不入宫来的!”
“你、你……”皇帝老儿都快气糊涂了,扭头冲侍立在旁的小宦官,怒喝一声:“拿箭来!”
李隆基一把抓过弓箭,搭箭张弓,咬牙切齿地道:“小子,你再敢向前迈一步,朕就拿你当了活靶……”“不如陛下先拿臣妾当活靶好了!”
便在此时,一道冷飕飕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贵妃娘娘从门口走了进来。
“贵妃姐姐救命,皇帝老儿丧心病狂,他、他要射杀了小子!”
一见贵妃驾到,唐云拔腿就奔上前去,故作一副可怜相,躲在贵妃身后,看他那模样儿,任谁都会以为他遭受到了惨绝人寰的对待。
“陛下这是何苦?”
贵妃娘娘将唐云护在身后,“明明是召云郎入宫陪射,何故突然对他大开杀戒?
陛下如此喜怒无常,实在令臣妾胆战心惊,看来臣妾还是回娘家咱住些时日的好!”
说着拿起唐云的手,柔声安抚道:“云郎莫怕,有姐姐在,他若是再敢欺负你,姐姐定当不会原谅!”
皇帝老儿急道:“玉环,非是你所想的那般……”“咱们走!”
贵妃娘娘不予理会,拉着唐云的手就往外。
“啪嗒!”
李隆基扔下弓箭,心中又怒又急,只得抬脚追了上去,唐云小儿,算你狠!“玉环,玉环呐,等等朕,等等朕……”十月一日,这天早上唐云五更就起身了,天边才现出一丝鱼肚白,但今日他并没有去练箭。
盥洗已毕,冠带俨然,身上穿的白罗绣袍,稀罕的是,他还头一回戴上了官帽。
更稀罕的是,今日唐中郎将要去上朝!因为主人要上朝,下人们自然起得比主人还得早,备马的备马,煎茶的煎茶,小月伺候阿郎装束已毕,在转身出寝室前,唐云又回转到床榻边上,轻手撩开寝帐,看着妻子安详的睡容,唐公子嘴角微扬,伸手替妻子掖好被角,扭头吩咐小月照顾好夫人,这才放心地出了寝室。
时节虽说尚未进入冬季,但早晨的空气却已然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唐云来到厅上,荆宝已煎好茶端上来,是主人喝惯了的奶茶。
唐云喝了两杯奶茶,随手抓起极快红豆酥饼往怀里一塞,不敢耽搁,便起身重整冠带,大步走出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