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笑着问道。
“莫非是他?”
贵妃娘娘似有所悟。
“不错!”
李隆基点点头,叹口气道,“朕是真的老糊涂了!这些年竟然对他深信不疑,若非前几日便装去长安街头闲逛了一日,朕到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天平盛世幻想中,李林甫阻塞言路,蒙蔽圣听,误我大唐社稷久矣!”
“既然李林甫误国殃民,陛下何不下旨罢了他的官,莫非做皇帝的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
杨玉环颇为天真地说道。
“贵妃有所不知,”皇帝老儿伸出书,温柔地轻抚着杨玉环的面颊,目光怜爱,“朝堂之事,岂会有你想的那么轻易?”
“先不说李林甫多年为相,树大根深,若是突然连根拔起,势必会造成政局不稳。
此为其一,其二,若仅仅是罢去李林甫的相位,又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须得寻一个里头,务必让李林甫再无翻身之可能,而满朝文武,尤其是他的那些党羽,都无话可说,如此方为妥当!”
“贵妃,皇帝岂有那么好当?
若是做个想杀就杀的暴君,倒是容易,但朕若是个暴君,恐怕也不会开创开元天宝之盛世了!”
“原来如此,”贵妃娘娘点点头,蓦地握住李隆基的手,问道,“那云郎何时可化险为夷?
难道陛下还要打他的板子么?”
“打!要狠狠的打,朕忍他很久了,如今终于得着机会,岂会轻易放过他?”
李隆基一把将贵妃揽入怀中,仰头哈哈一笑道。
“讨厌啦,陛下!”
贵妃娘娘扬起粉拳捶打着皇帝的胸膛,“你若再敢打云郎的板子,臣妾就打陛下的板子!”
次日的早朝上,虽然皇帝老儿卧病在床,不能视朝,但高力士却是按时出现兴庆殿。
并且宣布一道诏书,罢黜唐云的千牛卫中郎将,查封唐云在京师的三家店铺,收回皇家庄园乐游山庄,限唐云家眷于三日内搬出乐游山庄。
高力士宣布完诏书,群臣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当然,下跪的臣工大都是依附杨国忠和李林甫的党羽。
杨国忠和李林甫在朝中的势力极大,朝堂之上,几乎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此二人的党羽,可谓是势力极大。
高力士尚未走出兴庆殿,就已有人驰马飞报李林甫,实际上,李林甫早已得知了此事。
大唐的诏书,诏书是李白据李隆基的意思拟写的,尔后转到门下省,门下省无异议后,再转入中书省。
中书省负责执行诏书,李林甫为相多年,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哪个部门没有他的人?
可谓是无孔不入。
一有风吹草动,消息就会传到相国府。
李林甫打发走了送信之人,在厅上来回踱步,不止是因为精神为之亢奋,他还在谋划着一件更大的事。
简言之,那便是趁机杀掉唐云。
既然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都有他的爪牙,大理寺自然也有,他早年安插在大理寺中的两名掌固,如今早已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且始终对李林甫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