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坐在软垫上,靠着廊柱,支着头看着苏折烹茶,他动作悠闲,时不时发出磁器轻轻磕碰的声音,让人觉得惬意至极。
炉上茶汤沸腾,色泽鲜亮,香气随着水汽袅袅升起。
后来沈娴饮了两盏茶,手里捧着茶杯,眯眼看看檐外,又飘起了几抹细雪。
她见院里花坛中的草木上都堆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一时心血来潮,便放下茶杯走出檐外去捧雪。
她道:“苏折,我们来堆个雪人吧。”
没等苏折答应,她便自顾自地开始堆塑起来。
苏折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见雪地上的女子裙角逶地,青丝铺垂在脑后,且看她的侧脸神色,她嘴角微微勾起,胸有成竹,显然心中已经有了想要堆的雪人轮廓。
随后苏折拂了拂衣角起身,走到她身旁,敛了敛衣角蹲下来。
沈娴已经堆好了大致的轮廓,道:“苏折,你来画他样子。”
苏折便随手掐了一截木枝,在雪人头上刻画起来。
来来瞪着一双眼珠子瞧着,只可惜只能看到一半,另一半被苏折挡去了,看不清全貌。
它又有点好奇的样子,便抻长了脖子瞧。
沈娴见苏折正刻画得认真,就不动声色地开始滚雪球。
等滚好一个巴掌大的雪球以后,她一时起了坏心,趁苏折不备就朝他扔去。
苏折眼都没抬一下,却在那雪球将将要沾上他的身时,他忽而往一边斜身一躲,结果那雪球精准地与他擦肩而过。
后头来来不是正抻着颈瞪着眼儿瞧么,哪里想到突然一个雪球就从对面直直飞来,一下砸在它脑门上。
来来整个鳄鱼头上都是雪渍。
它呆了一呆,随即怄得不行,甩甩脑袋,又吼叫两声。
沈娴笑悠悠道:“来来,阿羡不在,你这脾气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了啊。”
来来那吼声仿佛在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沈娴又笑道:“这不能怪我,得怪苏折,要不是他躲开,也不会落到你头上。”
苏折挑了挑眉,道:“你要不扔,不就更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