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热闹非凡,夜语透过红色的纱质喜帕,仔细打量她所在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一处新房,并且是古代的新房。房里的陈设古色古香,所有的家具,她只在电视里看过。多年的电视经验告诉她,房里的家具应该是花梨木做的,符合石碑上对状元的描述:非大富之家,但家有恒产。
微微转动僵硬的脑袋,夜语惊讶的发现,床上坐着不止她一人,还有两个人,同样盖着喜帕,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蠕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夜语!’夜语在心里默念,希望黑衣夜语能出来,给她讲讲,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惜,无论她怎么在心里喊,黑衣夜语都没有出现,夜语不禁撇嘴:‘还多活了两年,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新娘起,新郎来接亲了。”喜婆尖锐的嗓音响起,门被推开,一个脸涂得雪白,两团红色突兀的打在脸上,如同平时在扎纸店看到的扎纸娃娃,那般的不走寻常路的人飘进房里。
“新郎来接亲了,来接亲了。”从门外涌进一大群这般打扮的人,唯一的差别就是她们跟喜婆的衣着不同,蓝白色粗布衣,面无表情站在床两边,应该是侍女无疑了。
“新郎来了!”喜婆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似要表达出喜悦之情,可却又被限制其中,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然后直直盯着门外。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新郎来了…”侍女们如同复读机一般,重复喜婆的话,一致看向门外。
“闭嘴!”熟悉的声音传来,一身穿红色新郎装扮的人,走进房内。一张五官扭曲的脸,随着走动,不断上下晃动,走得急了,甚至脱离开纸人的脸,悬浮在上面。
“走,接我的新娘们,回新房!”话落,丑脸还伸出舌头猥琐的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往门外走。
侍女们上前,两人搀着一个新娘,跟在新郎身后。
夜语被搀扶着走在最后面,说是走,其实只是脚凌空,被人抬着。
院子里热闹非凡,一群装扮各异的纸人,不停舞动双手双脚,庆祝新郎的大婚之喜。人群里有一人,站在后面,默默注视着新娘队伍的离开。
‘白墨。’夜语在心里尖叫,期望他能听到。
可惜,最终白墨也只是站在最后面,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切。
“咚咚,锵锵,咚咚锵…”喜乐奏起,夜语被塞进纸扎的喜轿中,透过无遮无掩的喜轿,她看见了经过状元碑前的同事们,他们扬着热烈的笑,往林子里钻,李冰的笑尤为明显,看来是赢得‘大比武’了。
送嫁的队伍与同事们背道而驰,往山上走。
这时候做为灵异体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不过就几十秒,送嫁的队伍居然到了半山腰。
三个新娘被依次请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宅邸,而是一片墓园。面前这个一看就是后期修正过,恢弘大气仿古建设的陵墓,就是状元爷的。
“送入洞房。”喜婆尖嚷一嗓子,吓得夜语一激灵。
附在纸人上的人脸接过喜婆手中的红绸缎,牵着一溜三个新娘,隐入墓碑之中。
‘要死,要死。’夜语闭上眼睛,半晌,预料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她小心翼翼睁开眼,就看见了气派非常的宅邸,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小桥流水点缀其中。
在进来的刹那,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森森寒意直钻心底。夜语尽力控制心底忍不住往上冒的恐惧,试图调动这几日跟着黑衣夜语练功获得的灵气。
“状元爷,累了一天,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