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语丫头,我真的把你盼来了。”精瘦老头,往前一个猛扑,跟夜语一样高的身高,硬是抱着她转了一圈。
“爷爷,您怎么在我梦里?”要知道从他去世后,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入过梦,今天怎么来了。
“哎,一眼难尽呐!”精瘦老头一屁股坐在彼岸花丛里,塌了一大片。
“爷爷,彼岸花…”
“放心吧,没事!”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书里写的都是唬人了的,什么对魂体有损啊?什么见花不见叶啊?什么过彼岸花丛忘却前事?全是骗人的。”
“这里啊,就是阴间太过单调,阎王下令种的花,除了颜色鲜艳外,真没啥特别的。”说着,精瘦老头折了一支下来,在手中把玩。
“哦!”夜语听后,也是一屁股坐在爷爷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条泛着点点星光的忘川河。
“小语丫头啊!”爷爷唤了一声,开始抹泪,其实就是干嚎:“哎,做了鬼,哭都像假的,没眼泪啊。”
精瘦老头嫌弃甩手。
“爷爷,我刚想跟你说,你的骨灰…”
“我知道。”他打断夜语的话:“要不然你还见不到我。”
“也不知道谁定的破规矩,只要原身的灵力未消,就不能入梦。”精瘦老头又折断一朵彼岸花:“你一吸收了灵力,我这里就收到通知了。”
“小语啊,这次爷爷叫你来,就为了一件事,爷爷要投胎了。”
“您要不要跟我爸也知会一声?这十几年,他一直觉得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一次也没梦见您。”
“算了。”精瘦老头摆手:“你爸那个老鼠胆,我真的入梦,恐怕他会当场去世,我可不想这么早看到他。”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夜语还是笑出了声。
“小语,你做的很好,如今爷爷唯一后悔的,听信了那什劳子概率,当时就应该带你去检验,好苗子都给耽误喽。”
“爷爷!”夜语如同小时候,将身体缩紧他并不宽大的怀抱:“我还要谢谢您,这条路太难走了,如果是小时候,您看到我练功,肯定恨不能每天揍我八百回。”
“你啊!”精瘦老头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夜浓我狠狠的骂过了,最后的心愿也算了了。”
“夜…姑婆她。”
“不提她,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尝。”精瘦老头再摸一把她的头发:“到时你把我的墓地给她吧。”
“爷爷!”夜语仰起头看他:“我们再给她…”
“别买了,我要投胎了,埋回去,也是占位置。以后你们烧香也收不到了,不如将骨灰撒进海里,不占地。”
说着长长叹一口气:“说到底,这辈子,她还是我的妹妹,多花钱就不用了,换个新碑,以后你们多看看她,她就算是积了大德了。”
“哦哦哦…”
公鸡打鸣声传遍整个忘川河沿岸。
“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时辰到,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