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余先生懊恼地一摆手,说道:“我也可以去钟南山当个归隐的隐士,吃野菜,喝露水,搞不好还能成仙了,我不要你的钱,我嫌烦!”
余先生一个箭步迈到她面前,冷冷地说道:“咱们从结婚到现在,你只让我碰过你一次,你宁愿让别人说你是个不生蛋的母鸡,也不肯和我生孩子,让人误解你,你也无所谓,吴美珠,你休想甩开我,绑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让我走,没门,我不走!”
他红了眼眶,猛然转身离开,余太太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这个男人倒是过了自己的想象,这么些年,一直以为他是为了钱,为了前途呆在自己身边,宁愿做个形式上的夫妻,但现在,他似乎不甘心了。
“站住。”余太太怒斥道:“这些年,我给你的自由与钱是别的男人享受不到的。”
“我特么地不要这些,我要正常的家庭生活,你给我了吗?”余先生头也不回,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砰,马上传门剧烈的关门声,余太太颓然地低头,车里的孩子正呵呵地笑,眼神里划过的狡黠之色令她的心咯噔一下,“你在笑什么?”
孩子停下笑容,嘴角还有残留的一丝笑意,余太太却见得那一丝笑意正在慢慢收拢,直至彻底消失,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感,孩子张开嘴,无牙的口腔份外平滑:“呜呜。”
短促的两个词语,余太太俯身下去,那孩子咧开嘴,“呜呜。”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余太太彻底迷茫了,那孩子双手比划在一起,手指掐在一处,赫然是个银杏叶子的形状!
余太太定睛看下去,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她头痛欲裂,白天催眠触的那些记忆全部浮上来,令她痛苦不已,无力地蹲下,挨着婴儿车,抱着头,“天地苍茫,阴阳轮转,天地不灭,唯有曲殇!”凭空响起的号角声就像从深山里传来,浩荡悠长,余太太大喝一声:“不要!”
“美珠。”余先生听到动静,几乎是飞奔而来,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余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抱住了她:“生什么事?”
“天地苍茫,阴阳轮转,天地不灭,唯有曲殇,”余太大喃喃念出这句话,余先生的肩膀抖动了一下:“你说的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意思?”
“我本人也不知道,或许只有那个叫布萧的人才晓得。”余太太冷冷地推开先生:“不是让你去收拾行李吗?又下来做什么?”
“我……我真是,我告诉你,我不走了。”余先生气怵怵地坐下:“凭什么每次听你的安排?我也是个人,外面的人骂我吃软饭我才无所谓,我从来在乎的是你总是不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