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带兵,真是好笑。”三人才刚刚齐声答应,观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讥笑声。
刘行循声转望过去,看到了姚期带着一群商人和铁匠走进了观门。
冷笑着,刘行待姚期站定身后对他说道:“你是不读书人吗?哦,我忘了,你是个纨绔世家子,只会凭着祖上的荫蔽过日子。要不是你祖上有功劳在,你这厮现在还敢这样招摇吗?”
“刘行,你……”被刘行反唇相讥、当面辱骂,姚期被气得涨红了脸。
但当他看到张扬将战甲放到一旁后,双拳紧握、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和他身后那些不久前才被张扬带人狠狠暴揍了一顿的家兵时,姚期被吓得没敢继续说话。
“我怎么了?我是读书人,我是秀才,可不代表我就不能带兵。”
见他软了下去,刘行却不依不饶继续寒碜他:“你家祖上是能带兵打仗,可大宋这天下,何处不见文人带兵。没有铁一样的纪律,何来铁一样的部队。我立我选锋营的规矩,岂容你这个浑厮在此多言?”
“你,够了没有!再说我可要不客气了。”在黑压压一片、上百人面前被刘行这样辱骂,姚期的脸上顿时挂住便怒吼出来。
一见他吼,张扬冷笑着上前一步,抽出了腰间的刀子指向他:“怎么着,你不客气能怎么着?这是我们选锋营的地盘,不是你姚家的后花园。怎么着,你不客气一个我看看。”
见到张扬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姚期盛怒中燃起的斗志瞬间灰飞烟灭、消失无踪。
他耷拉下脑袋,声音变得微弱许多,低声道:“我不与你这黑厮争执,跟你这样粗鄙之人没道理可讲。我是带着全城铁匠、炭商和药商来见刘团练,你这黑厮别再多嘴。”
张扬听到这话,还要上前继续与他纠缠。刘行却挥手制止他后,看了看姚期身后那群人,正色道:“各位父老,太原城正在危急时刻,我在这里惊扰诸位了,还望多多见谅。”
“刘指挥客气、客气了,您为了保我太原城浴血奋战,我等能见到您已是三生有幸……”
“是呀、是呀,刘指挥有何差谴,尽管说便是。您是为保太原城、保我们的家而战,我等怎敢怪罪您什么呢……”
几个年长的商贾见刘行说话中微微躬身、对他们极有礼貌地施了一礼,心中对刘行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时,纷纷开口笑着应话。
见到他们各个满脸赔笑,刘行却脸色猛地一沉:“好,既然各位明白是我为保太原而战,那我也就不跟各位客气了。值此国难之时,各位理应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与我等军人一起共保你们的家园。我不要各位的钱,我只要各位铺子里的铁料子、石炭、硝石和铁匠。”
“刘指挥,您要这些做什么呀?”一个穿着青色缎面长袍的老年商贾上前一步,拱手赔笑中对刘行说道:“小底是城中最大药铺、广源记的东主,刘指挥您要硝石,不知何用啊?”
看了看他,刘行仍然冷着脸说道:“我要做什么,用向你说明吗?你们所要做的,只是按照我的要求,把人和东西给我送来就好。你们的只要进了清云观,就暂时是我选锋营的人了。他们做什么你们敢打听、敢窥问,小心我马上治你们个刺探军情、意欲通敌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