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你早些年不是在终南山讲学时,曾研习过周公之术。你给朕说说看,朕此梦何解?”
接到传唤急忙忙赶进宫的李纲,脚跟还未等站稳,赵桓直接开口对他问完后,眼睛紧紧地盯住了他。
被皇帝这样盯着,李纲没有丝毫惊惧的神色。他从容地看着赵桓,微微皱眉中说道:“水来土掩苍木然,名动西山故人还,五行唯缺金,他的名字里有金和名字。昴日金星一童子,刀剑撑起半边天,昴日金星加上刀剑,应该是个刘字。”
再略做思索后,他继续说道:“名动西山,同时说出了他的所在,应该是在西山、也就是我大宋的河东路。点救大平原,大字加一点是太,太加平原当是太原。而这据诗中,还有一个“故人还”,这个人当是朝中旧臣的子弟。有叫刘金名或刘铭之人,当是这应梦能臣的名字。”
话至此处,他猛地停住,抬头重新望着赵桓道:“陛下,若依您梦中所见,加以去解析话。此人当时朝中某位大人的衙内、而此人此时正在太原城中。若陛下寻到此、授以兵权,则太原之围必可解。”
“荒谬。”李纲的话才说完,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张邦昌刚走进大殿,正听到李纲说道此处马上出言反驳道:“太原早已被金兵围得水泄不通,若城中真有你所说之人,那何必还要让太原被金兵围住呢?”
听到张邦昌的话,赵桓的脸上微微了抽动了一下,心底暗想:是啊!如果那个白衣书生真的在太原城中,怎会使金人围城?
见到赵桓脸上有所迟疑,李纲躬身道:“陛下,金狗之强、非一人可驱之。您梦中的能臣,即使本事再高强,在没有充足且善战兵马的情况下也很难以一敌万。”
听到这话,赵桓的面色再次变了变,心中又想道:是呀!独木难成舟、将军再善战若手下无兵也定难败敌。我的印象中没有刘金名或者刘铭这个人,想来应该也不是我大宋的将军,他手下定是没有强兵可用……
“陛下,周公之术可信、却不可全信。”一见到赵桓又在犹疑,深知他本性左右摇摆的张邦昌急忙上前说道:“太原城中兵马何止五万?少说现在也有六七万人。王禀多年征战,尚且不能解太原之围而自救,一个如陛下所说的黄口小儿,难道会比王禀更加善战吗?”
脸色再变,赵桓暗想道:是哦,王禀就在太原城里。他多年征战沙场,为大宋立下了太多战功。以他的经验、能力,尚且不能自解其围,梦中那个看上去最多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会比他还有本事吗?
“唐太宗夜梦贤臣,薛仁贵平定东边。”李纲冷眼侧望站到了身旁张邦昌,有些鄙夷地说道:“陛下新登皇位,正是可大展宏图时。于此时,也出现应梦贤臣应是天意所为。不懂玄法之人,又怎能知天意。不知天意,却要在此混淆视听、实在可笑!”
眼见李纲鄙夷如斯地说他,张邦昌顿时大怒,叫到:“所谓玄法,高深者多居山林。你也不过粗知皮毛,在此卖弄什么!”
“好了!”一看大左、右两个丞相要吵起来,赵桓终于恢复了一个君主还有的威严相。他瞪着李纲和张邦昌,微微思索后说道:“不管此梦是真是假,都只能信其有。毕竟唐太宗夜梦贤臣,薛仁贵保唐定东的事情是真的。”
话到此处,赵桓再次短暂思索后,说道:“朕决议,飞书太原、传朕旨意让王禀、张孝纯先行寻找叫刘金名或刘铭的人。找到后,不惜代价,务求使其突围来见朕。另外,让种师中、折可存、姚古及张灏等各路援军加紧向太原城驰援,先进城者封侯、赏万锭金。”
“报……”赵桓的话才说完,殿外突然一声长呼声。
一个禁军通传使高声呼喊着跑进大殿,立即跪到了赵桓面前,举着一份军报说道:“陛、陛下,大事不好了。金狗西路军击溃了解潜、折可存、张思政和范琼所部,正在向太原以南全力进军。许翰大人恳请陛下下旨,再增援兵!”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