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猷,退下。”
刀子被打偏,都头愕然回望仙人桥,只见刘行快步走来时对他低吼了一声。
听到那吼声,都头沈猷立即躬身抱拳道:“将军,此人煽动百姓、意欲不轨,为何不让属下将他当场劈杀。”
没有答话,脸上也带着鬼脸面具、一身刚刚打造出来的银色战甲的刘行施展功力、迅速飞身落到沈猷身旁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隔着面具看到刘行那个阴冷的眼神后,沈猷被吓得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后、垂首退到了一旁,没敢再出声。
以目光逼退沈猷后,刘行回首看向拒马外那个秀才,开口道:“看你装扮应该也是个读书人,那应该懂得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以死报国的道理。为何还要在此闹事,煽动百姓呢?”
被问到,那秀才从方才沈猷的话里已经听明白此时站在拒马后的银甲将军便是刘行。
他正了正身子后,昂首答道:“守土保疆,那是你们军人的事。我等读书人,只管一心去求功名。你却下了不做军役、不肯当兵就不让进谷的命令,难道你要大宋的读书人全都弃笔从戎、让斯文扫地变成你等军汉天下独尊不成?”
“国已大难至,男儿当从戎。”声音变得有些阴冷,刘行盯着这个秀才朗声道:“若人人都只知去读圣贤书,没人去沙场征战,那大宋朝怕是早就被金狗席卷天下,又何谈斯文、说什么尊卑。若那样,尊的只有鞑虏,卑的只有我千千万汉人。”
言至此,刘行的话语声突然变得高昂:“生为汉家儿郎,理应为保国保家乡而战。不敢、不愿上沙场,只配做鞑虏刀锋下的羔羊。我等已经不再是官军,要保护懦夫和羔羊的事情,让官军去做。”
说到此处,刘行冷眼再此瞪住对面的秀才,声音变得低沉、更加阴冷“地盘是大宋官家的,可也是我们的。官家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跟我讲什么王法。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猎人谷我就是王法。你再煽动百姓,多说废话,小爷马上就让你去见酆都鬼王。”
在话到最后时,刘行暗暗运起功力,猛地充斥全身。“嘭”地一声,在身体周围绽放出了真气护盾。而真气护盾形成的同时,一股巨大无比的杀气恍若泰山压顶一般笼罩到了那个秀才的头顶。
感觉到泰山般杀气压顶落下来,秀才被当场震得目瞪口呆,嘴上喏喏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倘若怕死,请远走他处。想要进谷,依我军令。再有多言,杀无赦!”又一次冷冷地用洪钟地声音吼了一声,刘行快速转身指向仙人桥:“不愿投军、不愿做军役者,稍后吃完这一餐后,领上五日的干粮可沿着太行向南奔潞州。那里有康王和宗泽元帅的大军在,比我这里更加安全。”
此言说完,刘行纵身而起,掠过仙人桥前哨楼飞上了桥,随即闪电一般飞回猎人谷。
直到刘行飞身而去,那个秀才从震惊中一清醒过来,第一个高声叫道:“我要投军、我要投军。有刘将军那样高深道法和武艺的主帅在,我坚信定可有驱逐胡狗日、锦衣还乡时。”
听到秀才呼喊声,许多男人也应声附和起来。等到苏东带人将二十几辆马车上热腾腾的粟米饼和谷米粥运到时,守卫都头沈猷已经在一张大桌子前挥笔似舞剑、不断记录下愿投军和充作军役之人的姓名……
看到眼前群请亢奋、奋勇争先要投军的景象时,苏东不由得暗自想到:也只有刘将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便弹压住这么多百姓吧!乱世之中,一线生机在眼前,换做他人来弹压,搞不好非但不能压住这些人,反会激起民变。
苏东所想,其实只是他的见解。在刘行飞身回落到猎人谷内时,回望长桥上,心中却暗想道:先天易龙图中隐藏着的神功里所隐信仰之力,竟然真的是一种神奇之力、而非师叔伯们所言的邪门歪道、欺世盗名的假把式。
只是稍稍一施展,便能力震千人心。看来日后真需要多加积累功德,好好修炼这信仰之力来使自己法力快速复原和增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