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绑了!再敢反抗,格杀勿论!”将张扬踹飞出去后,刘行再次声若寒蝉地发出了一道命令。
被张扬砸中的那群新兵,一见元帅真动怒、将张扬踹得半死不活,对他往日那种忌惮、惧怕瞬间消失。三十几个新兵一拥而上,很快便将张扬绑成了个粽子状。
被绑住后,脸肿得像极一个大猪头的张扬被人抬着走到刘行面前时,委屈地道:“元帅您还真的下手打我呀!我可是跟着您从太原城血战、拼杀,一路走过来的老兄弟呀!您不是说我们是兄弟,谁敢欺负我们,您都会为我们报仇嘛!怎么我只是为了不让新兵乱,您就下手这么狠地打我呀!”
“你是我的兄弟,这些人也是我的兄弟。”冷眼瞪着他,刘行怒目圆睁地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却不把这些人当兄弟。置军规于不顾、置兄弟情义于不顾,你错在先。我再容忍你,只会害了你。”
“我没有不把他们当兄弟、没有啊!”变得更加委屈,嘴巴肿成香肠状,张扬叫到:“你管教我是为我好,我管教他们也是为他们好呀!”
听他这样说,刘行怒容缓缓散去,看着他说道:“还记得我在太原城里对你说过的话吗?我管教你只是训斥、最多也只是踹你屁股或者让你去跑上十里。可是你呢?做了些什么?休再多言,给我去地牢里面壁十天。想明白你错在哪里,再放你出来。”
话至此,刘行一挥手,大声道:“别让他跟我再废话,抬下山去、扔进地牢面壁室。”
新兵们接令,几个人抬起张扬朝着山下走去后,刘行缓缓转回身看向了其他新兵。
稍稍思索一下,刘行正色道:“张统领虽做法不当,却是为诸位兄弟着想。现在山下不知为何大批人在中毒,你们若是此时下山,难保不会也中毒。只是他的做法不当,我想大家也该理解。但是你们聚众抗拒官长,这件事却是性质不同。说,你们之中谁是带头的?”
“我……”
“是我……”
刘行一句话说完,包括那个队正在内,新兵人群中顿时七八个人抢着站到来了刘行面前。
那个队正看了看身边其他人,轻声道:“都回去、都回去,受罚我一个人来、你们别跟着找打,都快回去。”
一句说完,他急转头看向刘行,昂首道:“元帅,是我鼓动大家对抗张统领,您要惩罚就惩罚我、跟其他兄弟无关。”
“是我鼓动大家的,元帅要罚罚我、跟毕大哥无关……”
队正一言才出,他身旁那几个兵士马上齐声高喧、抢着上前与他争抢着要领罚。
看到这些人如此表现,刘行心中暗道:聚众闹事却是该惩罚,可是错在先的是张扬。如果因为这件事,惩罚了这些齐心的新兵,是能够立定军威。
可是惩罚之后,搞不好就会适得其反、使得这些士兵的向心力更加凝聚于这个姓毕的队正身上。真若那样,是利是弊完全不再受我掌控,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将者,不可以不义。三军首重义字,才能使之上下齐心、所向披靡。这些人的义可用,自然不能真的惩罚。但不惩罚难以服众,有了……
脑袋里迅速想出了主意,刘行猛地脸色一沉,低吼道:“都给我住嘴!”
听到吼声,那些兵士们同时停止了叫声,一起愣愣地看向了刘行。
扫视他们一眼,刘行正襟站直身,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讲义气,那好,本元帅必须奖惩分明。你们有义气是好事,聚众闹事险些生成哗变是坏事。好的要奖赏,坏的要惩罚。既然如此争先恐后,那好。来人,看着他们全体明甲执械、全副武装去跑十里。”
闻听此令,一个守卫在营门前的都头走了上来。看了看那几个兵士,苦笑道:“好了,都别争了。走,本都头看着你们去接受惩罚。”
以毕队正为首的几个兵士听到这话,竟没人反驳什么,跟着那他都头走向营房。很快,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全部披满铁甲、手上拿着兵刃。在那个都头上马、喊了一声后,全都快步向营区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