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情此景,坐在刘行左手边的杨沂中猛地站起了身来。
他遥遥地用目光逼视住梁兴,大声道:“梁小哥还没听明白元帅的话吗?一支军队、一个统帅。红巾军的统帅,只能是刘元帅。即便是种殿帅醒来,也只能做监军,我等兄弟也绝不会听任种殿帅调用。既然连种殿帅都无权调用我等,你那忠义社还敢来与元帅分权吗?”
杨沂中话音才落,苏东也马上站起身,厉声道:“不错,一支军队,只能有一个统帅。忠义社名为抗金,却只有你梁小哥等寥寥几人举起反金义旗。但均是草莽,全无官身。唯刘元帅,乃我河东第一将,才是官身。
江湖草莽,怎可与官家争夺民心?一军多主,那是旧日痹症、我红巾军中岂可容那种情况再出现。梁小哥若是再多迟疑,苏东第一个不再认你这兄弟。”
“不错,梁小哥若执意为忠义社与元帅对抗,某家也不会再认你这兄弟。”苏东话一说完,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站起身、表明态度。
头顶是巨大的霸气压着、耳中又听到不久前还与其搂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众将全在转眼间要与他反目,梁兴心底一阵苦楚、暗道:难道忠义社真的会让刘元帅无法容忍吗?难道我真的只能为了抗金大义,与忠义社那些乡亲们分隔开来吗?
在梁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着的时候,刘行挥了挥手,站起身微笑着说道:“我说的很明白,除梁小哥外、其他人不许再与忠义社有所勾连。只要梁小哥愿意帮助本帅,将你带进来的忠义社兄弟全部断绝掉与社众勾连,本帅绝不再强求梁小哥也去退出忠义社。”
“好、好吧,我答应元帅便是。”终于,在巨大压力之下,梁兴选择了妥协。
他的妥协,对于刘行而言是在预料中的事情。因为梁兴的骨子里是有大志之人,绝非一般草莽可比。
凡有大志之人,必然会选择站到大势所取一方、去选择同类人为伍,绝对不会一直与草莽之辈同流。
见他答应下来了,刘行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好,既然梁小哥答应了,那本帅现在就给你第一个断联任务。以你麾下那些曾为忠义社的兄弟做基础,你我一起谋划,筹建天策阁。”
“天策卫?”听到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词语,梁兴愕然地望着刘行道:“何为天策卫,元帅还请明示。”
“唐时天策府,云集众豪杰。后有天策军,助玄宗铲除邪教。‘东都之狼’,乃系盛唐行机密事之本。我说的这个天策阁,便是要与之异曲同工专司为我军侦测天下事、洞察何方势力动向以及执行商路重开与营造诸事的机构。我不是皇帝,只能建个卫队。”
先说出了天策卫的定义,刘行接着脸色一沉道:“河东之地,你带来的兄弟最为熟悉。所以,第一批天策卫骁士,只能以这些兄弟做基础去选拔、去勾调。而河东之事,你梁小哥又是最熟络的,所以第一任天策卫指挥,本帅便让你来做。”
昔日唐都天策府是李世民设立的组织,在李世民登基后变成了李唐王朝专司情报的机构。
唐玄宗登基以后,邪教摩尼教势力大到了让皇家不能容忍的程度。正是天策府演变而成的天策军出击,杀其四**王、赶走邪教教主,才使危机重重的唐玄宗一朝乍现安稳之势。